“聖上,江陽府海寇猖獗,藐視聖威,江陽府的統領,更是護民不利,理應嚴懲!臣主張,應即刻派兵前去,鎮壓平亂!”
又過了沒幾日,暉都城裡到處都流傳著江陽府海寇肆虐的訊息,朝堂之上,更是為此事吵的不可開交。有大臣主張立刻派兵武力鎮壓,也有大臣主張應以懷柔政策為主,歸順馴服。
今日,明治帝再次在朝會上提出海寇的問題,兵部尚書韓德讓第一個出聲,主戰。
“以卿所見,該派何人前往平亂?”明治帝楚望澤不帶任何感情的問道。
“論資歷,當以定國公為首!但國公如今已古來有稀,且對江陽府的近況不甚瞭解,故而並不是最合適的人選。臣主張,可由淮南將軍江可為率軍前往!”
“韓大人此言差矣!論對敵經驗、作戰技巧,我朝有誰能比得過定國公?淮南將軍或許對南邊水域比較瞭解,但他年齡尚小,經驗淺,江陽府海寇如此囂張,可見實力非凡,淮南將軍又豈能對抗得了?依臣只見,還是定國公最為合適!”說話的正是禮部尚書沈千方!
“沈大人!你莫不是在漲他人志氣,滅我朝廷之雄風?淮南將軍雖然年輕,但自他率軍抗敵,鎮守在三川關時,與嶺南的流民對抗,無一敗績!又如何對抗不了區區海寇?”
“海寇又怎可與流民相比?還是定國公更合適!”
“你一個管禮儀祭祀的懂什麼?吾乃兵部尚書,協管本朝戍關守將,對每位將領更是瞭如指掌!自然是本王說的更有道理!”
“哼!韓大人莫不是忘了,前年您舉薦前懷勇將軍前往淅川平定淅山匪患,結果他大意輕敵,竟被土匪頭子抓去山上,最後還是朝廷出贖金,才將他贖回的鬧劇了?哦,對了,如今已經沒有懷勇將軍了,只剩一個在輞川服役的庶民張懷勇!”
“你!他張懷勇打了敗仗,與老夫何干!你這是強詞奪理!”
“是你識人不明,倚老賣老,其實啥也不懂!”
朝堂上,主戰方大抵就是以這兩種聲音為主的,還有主和方的,主張派文官為首的左相林世坤前往,以說和為主,以期能令海寇歸順。
大殿之上,唇槍舌戰,你來我往,唾沫橫飛,但絲毫沒有影響到方弘翊和楚望辰。他二人似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一語不發。
楚望澤看著堂下那幫各個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大臣們,吵得屋頂都要被掀翻了,也沒有吵出來個所以然。
“定國公,你覺得呢?”楚望澤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可是再看他們討論的當事人之一,方弘翊竟像個沒事人一樣,就好像眾人所爭論的事情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沒有絲毫的波瀾。
楚望澤的這句話,成功的制止了朝堂上的無效爭論。眾人皆停了下來,齊刷刷地將視線轉移到方弘翊身上。
“稟聖上!臣已年過古稀,且舊傷未愈,恐無法擔任平定海寇賊亂之重任。”方弘翊朝高高在上的楚望澤拜了拜,推脫道。
楚望澤眯起了眼。其實他知道,若是派方弘翊前去,此戰必勝無疑。但他的內心對於是否派方弘翊前去平亂,並沒有做最終的決定。方弘翊與他是兒時便攜手共進的戰友與同伴,只是隨著楚望澤登了高位,而方弘翊又常年鎮守北境,屢獲殊榮,如今已是定國公!位高權重,又是武將,難免不會擔心方弘翊是否會擁兵自重。且方弘翊僅有的三子皆戰死在戎暉城,也難免他不會心生怨念。
所以對於是否派方弘翊前去,楚望澤是猶豫的。一方面體諒他年老體衰,病痛纏身,另一方面又驚懼他手握重兵,懷有不臣之心。
然而作為皇帝的他,主宰任何人的生死,他可以在內心思來想去,卻不能容忍臣下有一絲一毫地反抗。
方弘翊竟毫無轉圜的直接拒絕,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