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聽聞，方教官他們一直在找一個人，說是一個證人。”蔣茂成靠近楊順，小聲說道。

“是啊，方教官一直說她是被冤枉的，在安善爾營帳的那一夜，就是因為有人認出了她和方將軍的身份，所以才導致了他們的計劃失敗，導致她墜崖的；事後又傳出了那樣的謠言，然而在等她從崖底回去之後，那個人卻已經失蹤不見了，導致她如今有口也說不清呢。”楊順一副不相信的語氣，似乎他根本不認為會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蔣茂成一直盯著楊順講話時的表情，發現他好像真的不相信方予安是被冤枉的，頓時覺得這件事情變得有趣了起來。

難道這鐵桶一樣的定北軍中，還有和他一樣心思的人在嗎？

蔣茂成又端起茶抿了一口水，將自己眼中的算計全都掩藏了起來。

“說起來，本將的人今日在外巡查時，倒是碰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呢。就在關外不遠處的黃沙林裡發現了一具屍體，被一刀斃命了。但他穿著蒙圖人的服裝，只不過他的臉被人劃傷了，看不出本來面目，也不知道是和誰有深仇大恨，讓人死都不安生。”蔣茂成就好像真的在講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只是單純的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想要找人分享一樣。

楊順聽到這裡，眼珠一動，“蔣將軍，你說，他會不會……”後面的話他並沒有說出口，但是他卻從蔣茂成的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神色。

“或許就是呢？但是如今人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誰又知道他究竟是被人殺之滅口了呢，還是仇家尋仇呢？

不過若是被仇人尋仇的話，應該不會被毀容了才對。只有不想讓人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的人，才會想要將之毀容吧。所以本將剛才才說，或許這個訊息已經晚了呢。畢竟，他再也沒有辦法開口告訴眾人，那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何事，方予安其人，又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呢？”

原來還可以這樣解釋的嗎？楊順一邊聽蔣茂成在一旁自說自話，一邊在心裡為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他從未見過，竟然有人真的能夠將一件事如此顛倒黑白的解釋，頓時就將方予安想要找到耶爾利，是為了求證，而變成了方予安是為了找到此人，將人殺之滅口的了。

若不是真的瞭解方予安的為人，恐怕聽蔣茂成這樣一說，真的就相信了呢。畢竟死的這個人，可是能證明方予安‘身份’的人啊。

此時的楊順，是真心實意地敬佩蔣茂成。竟然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裡，想出這麼多，輕而易舉就將自己摘了個乾淨，還順便又給方予安潑了一盆髒水。

“蔣將軍，這個事，末將以為，就不用告訴方將軍和方教官了吧。畢竟死的這個人，臉都被毀掉了，想必也無人認的出，更是無關緊要；而此時正是景寧王調查他們清白的關鍵時刻，咱們還是不要去添亂了吧。”楊順一臉‘欽佩’地看著蔣茂成。

“這樣，怕是不好吧。或許這個人就是方教官他們一直要找的人呢？現在平白無故地死於非命，總得要告訴他們，此後不必再為尋找此人勞心勞力了吧。”蔣茂成故作不願地說道。

“沒事，派出去找人的人，都是末將在負責的。我會給底下人說清楚的。”楊順拿過蔣茂成已經見底的茶杯，又順勢為他添了一杯新茶說道。

“那你自己決定吧，總之本將已經把本將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定北軍的人了，至於說你們要怎麼去解決，本將原也不便插手。”蔣茂成看了一眼楊順，兩人視線交匯的那一瞬，似乎達成了什麼約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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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蔣茂成，楊順轉頭就去找了方予懷和楚望辰，將蔣茂成欲拉他下水的事情告訴給了二位，期間也提到了關於那具屍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