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敢想套近乎,說到底不過就是希望當年的事情可以息事寧人。
畢竟說得嚴重點,當時的沈蕩算是被全班除了施意以外的人,集體冷暴力。
現如今,面對當初羽翼豐滿的受害者,誰敢說自己不怕?
就連李斯,也在幾度掙扎之後,站了起來,走到沈蕩面前,道:“當年的事情,我給你賠個不是,沈總,對不起了。”
沈總二字,是身份的變化。
沈蕩抬起眸,將手機反扣在腿上。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其實不是在看李斯,而是在看李斯身後的坐著的施意。
而李斯知道沈蕩有多目中無人,也沒指望他能對自己說沒關係,舉起酒杯就預備一飲而盡。
可沈蕩就好像被鬼附身一樣,居然也拿起桌上的紅酒,喝了一杯。
這一喝可不得了,直接把氣氛拉到了滿。
之後的時間,所有人爭先恐後的向沈蕩敬酒。
而沈蕩不說話,有人倒酒,他就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一群人臉上都是慶幸和惶恐。
施意原本沒打算管的,可是氣氛越來越不對,眼看著酒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施意終於還是舉步,撥開人群走了進去。
她從倒酒的男人手中拿過酒杯,輕聲道:“他要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沈蕩解開領口最上面的紐扣,垂著眸,黑壓壓的睫毛覆蓋出濃密的陰影。
他眼中好像蘊著點笑,仔細一看,冷清高傲的樣子,什麼都沒有。
錯覺罷了。
“施意,你別掃興啊!我們大家都在和沈蕩敘舊呢!”李斯已經有點喝多了,說話大著舌頭,含糊不清。
施意皺眉,很兇的語調:“你和沈蕩有什麼可敘舊的?敘你挑釁欺負他的舊嗎?”
李斯的酒都被施意吼清醒了大半,他的表情變得很尷尬。
而沈蕩一直冷漠的表情,也終於有了鬆動。
“施意,你別這麼認真啊...大家當時年紀小不懂事而已,沈蕩還沒說話,你怎麼先生氣了?”
“就是,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又不是孤立的你。”
“你在班裡的時候,我們大家對你可都不薄啊...”
施意沒有回應,反而是沈蕩,一直不曾開口說什麼的男人,浮躁的皺了皺眉,精緻的眼眉都是煩悶,從喉間吐出一個字:“滾!”
沒有人敢反駁。
如今的沈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以被他們所有人不高興就譏諷兩句的沈蕩了。
策舟集團總裁,太響亮的名頭。
所有人都識趣的離開了,包廂裡面只剩下了施意和沈蕩。
施意看著男人脖頸和臉上的紅,知道他也是喝多了。
她嘆了口氣,問道:“你家住在哪裡?我幫你叫個代駕?”
沈蕩的手反覆在眼睛上,聞言沒有說話。
施意也不強求,“那我先走了,我讓服務員幫你開間房。”
轉身的那瞬間,手腕被用力握住。
沈蕩的掌心發蕩,施意覺得被他圈住的那塊面板,都好像被灼傷了般。
他是真的喝醉了,開口聲音嘶啞的不像話:
“施意...你還是要走。”
“......”
“不走行不行?”沈蕩頓了頓,聲音自嘲:“我昨天晚上說完就後悔了,施意,是我讓舒月攬叫我過來的,我想來找你。”
“你找我...”施意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我想通了,”他將她的手捏得更用力,可是又害怕捏疼她,小心翼翼的稍微松
開些,“施意,我來找你犯賤第三次。”
施意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