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棋局是軍爭,可此時影響棋局勝負的兩個關鍵點卻已然變成了世勢長河以及王朝大勢。
這並非說明此時黑白雙方的軍勢不鋒,恰恰相反,此時兩方軍勢的戰鬥力已經高到了離譜。
縱然是半聖落子,可能面對此時黑白雙方的軍勢,不需要額外的任何加持,就已經足以碾壓正常的半聖級棋手。
正是因為軍爭一道上雙方已經達到了一種可怕的桎梏點,那麼額外的世勢之力以及王朝大勢才變得至關重要。
雙方不是在爭奪各自的話語權,而是在爭奪對於軍爭的制勝權。
因為在這一場棋局中,無論是萬世太平也好還是大秦王朝也罷,雖然可以不斷擴張但根本無法徹底影響對方。
世勢之力可以衍生,但千秋一瞬的總和就是諸葛一這一局可以用的總和,相同的大秦大勢可以擴張,但擊穿教皇王朝後大秦大勢的巔峰,就是王朝大勢的巔峰。
失去世爭和朝爭的土壤之後,兩者只能發揮作用,卻無法繼續成長,甚至雙方的思想武器也好,帝道真身也罷也失去了最強大的作用,只能作為輔助。
相反,軍爭則不同,雙方的軍團將會不斷廝殺,無論是世勢之力還是王朝大勢都將不斷催發出更為強大的軍勢。
最終以這個軍勢一決雌雄。
大秦王朝先下手為強的目的自然不是世勢之力,也不是什麼想要破滅儒道,為的就是讓大秦的軍隊可以佔據最初的優勢。
接下來諸葛一的反制,同樣並非是想要用【文廟·至聖孔子】去逼迫王朝大勢承認儒道思想。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諸葛一的目的,就是奪回軍隊對於大秦軍的壓制力。
源自於千秋一瞬所形成的純白色儒道世勢長河環繞在【文廟·至聖孔子】上方,這位孔聖人甚至不需要多做什麼。
他所到之處,自成儒聖領域,可以肯定的是,在這個領域範圍內,別說焚書坑儒的臣策了,縱然是大秦咸陽宮當前,依舊可以引動世勢長河之力。
這就是孔聖的實力,這一點無人置疑,不過,諸葛一自然不會將孔子運用到前線。
那種手段不僅太掉價,更是脫離了戰略去打微操。
其行為就好像自家明明有核武器,不去搞戰略威懾,直接對著對方邊境線當敲門磚。
這種事情,誰用誰知道,一用一個不吱聲,孔聖雖強,要是真的出現在邊境線,大秦絕對有不下兩位數的辦法強行兌子。
這一點,同樣毋庸置疑。
雙方執棋者對於這一點,都瞭然於胸,故而諸葛一不會去落,對方也不怕你用聖人來撞。
也就在這時,一直默然無語的孔聖人,緩緩開口,其聲宛如鄰家老爺爺,平淡中帶著幾分滄桑,在其背後,一冊冊青色竹簡隨之展開。
在這些竹簡中同樣有一位老者,一位名叫【孔丘】的老者。
這位老者和如今棋局中的孔聖人面容大不一樣,人顯得更為高大,這位老者的氣息也不強大,似乎連金階都不到。
這位老者身後有著大量的弟子,只不過這些弟子和老者一般都處於顛沛流離的狀態。
他們和如今孔聖門下那些起步金階,動輒虛聖、半聖的文廟先賢不同,相比之下他們都顯得極其弱小,但在青色竹簡之中,他們有著至關重要的相同點。
那是對於【孔丘】的虔誠,對於儒道的信仰,以及對於教化的尊敬!
“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毫無聲音的青色竹簡之中突兀地出現了聲音,但這聲音又似乎從那世界之中【文廟·至聖孔子】嘴中發出。
此時此刻,竹簡之中、世界之內的兩位形態各異,根本不似一人的孔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