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對弈進行了一百五十回合,今日的所有觀眾似乎早就預設了今天的最終對決將會是兩大帝國之間的強強對抗。 可誰也沒想到,那個一直被認為自和聖人楊朱分道揚鑣後已經躺平的楊無知竟然整出了真正的大活。 中央解說席的解說最先關注的是楊無知動用道境的方式,逆轉道境! 可在觀眾席中卻不乏對於楊無知此時所用極為了解的棋手,短時間內就已經開始侃侃而談: “不會錯!不會錯了!那是啟蒙運動的口號,那是天弈世界中最接近我們現代社會的巨大變革! 也是最後的殘章,啟蒙運動一直以來在西方棋路體系中擁有重要理論地位,可卻因為棋裡棋外的一些原因,始終無法成為主流棋路。” “是啊,當年包括在下在內,不知道多少棋手在學習西方棋路體系時就想過用這個接近現代精神的啟蒙運動進行對弈,想象中絕對是碾壓級的,可惜,當年我在這上面死的太慘了。” “老兄,無需介懷,至今為止,包括專業事件教材中都明確的將啟蒙運動定為最頂尖的傳奇事件,可展現出來的威力,從來都沒有超過紫階歷史事件。” “畢竟需要因地制宜,啟蒙運動也許在我們看來較之帝王專制強出太多,但在天弈世界中,總有些格格不入,也許是規則所限。 但我更傾向於天弈百科閒野雜談中有一篇論文中的理論,當棋手對弈時,正如葛君這般,自己就是最大的君,沒有棋手會真正希望棋子超出自己的掌控,那麼天弈世界中也不可能有真正的自由。” 相較於普通觀眾的討論,中央解說臺很明顯看的更深入一點,就比如此時,出自俠院的張任俠,一改不怎麼說話的風格,開始對於逆轉道境侃侃而談。 “如果鄙人瞭解無誤,這位楊無知棋手的道境應該是出自私之大道的獨之道境,損天下而奉其一人,在這種道境下,最終和楊子分道揚鑣是必然的。 我們常說的逆轉道境並非完全對立,而是顛覆自己的道,有時候以點即可破面,在鄙人看來,楊無知棋手應該選擇了自由與平等,他將獨自我顛覆,形成了公! 或者說形成了一種極致理想主義。” 張任俠的話很快就在天弈世界中得到了映照,因為此時楊無知一直苟活在楊子成聖之地的道境幻化突然出現了一絲碎痕,起初碎痕非常的不起眼,但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彷彿玻璃打破的聲音響徹天弈內外。 楊無知一直以獨之道境加上聖人殘留形成的小範圍的類聖地自保體系徹底破碎,從一條裂縫到整個道境幻化開始變得支離破碎。 想要逆轉道境,可不是那麼簡單,意境對於棋手而言已經是其道的存在,那昇華到道境之後,棋手對於道境更是相輔相依的狀態。 想要逆轉的第一步,就是破碎,破碎自己的道! 惟有棋手自己去破碎自己的道,才能有逆轉的可能,很明顯,楊無知此時做到了! 這邊的變故,一下子讓整個對弈場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變化最大的算是還沒有出局的俠院鍾離無痕了,因為他是第一個感受到這個新變化的影響,他感覺他所屬的俠客正在被感召。 至於變化最小的自然是河東雙子星,西面萬眾望閉目覺悟,天下與他無加焉;東面仇無神已然麻木,下意識地的繼續輸送棋魂力維繫著自己的意境,絲毫不作他顧。 作為全場主角的諸葛一和葛君,卻都面無表情,彷彿這個變故對他們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波動一般,但事實真的如此麼? 作為始作俑者之一的諸葛一,此時都有點暗道自己還是小覷楊家人了,這一家子整活真的太有一手了,賽前他和楊無知有過一小段私下交流,約以烽火狼煙為號以作諸葛一方的求援資訊。 那時楊無知依舊高傲的朝著諸葛一的方向點了點頭,淡淡的說出:“如爾所願。”後離開了。 那時的諸葛一做這一步只不過是起個保險,畢竟每一個省份內部兩位棋手雖然分處兩方,但卻至少如同諸葛一他們這樣會保持一條暗線的援助。 釋眾生如此、孫正奇也是如此。 可諸葛一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楊無知玩的那麼大,大到對面凱撒第一時間選擇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