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珠聽出了太醫話語裡的哀求,聳聳鼻子,抓起內帳一角擰了幾下,便塞進口裡,死咬住牙關,止住撥出口內的痛叫聲。
不知過了多久,太醫終於大呼口氣,道:“娘娘,歲碎片已經取了,奴才這就給你上藥。”聞言,慧珠心下大松,露出了個筋疲力盡的笑容道:“有勞太醫了。。。啊。。。”慧珠再一次叫了出聲,她沒想到上藥比取碎片還痛,忽的腦海裡閃現了幾個詞——自作孽不可活——悔不當初…
胤禛正定眼看著太醫為慧珠上藥的動作,忽的又聽到帳中傳來呻吟叫聲,眼前不期然的出現那張帶著斑斑淚痕的面頰,心裡居然橫生出一股難言的焦急。
可隨之又想起自德妃逝以後,他對慧珠刻意的迴避,派人日日守著景仁宮回稟訊息的反常,及至今日才召她侍寢,卻得到如此結果,寧願自殘也不願侍寢。
想到這,胤禛勃然大怒,猛地一下站起身,許是起身的動作過急,小几上的茶盞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應勢碎地,“啪——啪”的聲響驚得滿屋子誠惶誠恐,連帶著小祿子也跟著跪地,叩不止:“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
胤禛被叩的宮女弄的心情更是煩躁,但當年康熙那句“喜怒不定”的話語已成了他心底那道難以逾越的深渠,就算再怎麼憤怒或是高興,面上卻是正色嚴肅。於是之間胤禛黑青著一張臉,重又坐下,雙目一一掠過眾人,揮手道:“都下去。”
小祿子掃了眼腳踏處還未清理的碎片,隱隱明白了些胤禛不豫的緣由,暗自擔憂的看了眼隱在重重幔帳後的身影,心道了聲:“自求多福了”,便領著眾人退下。
上藥的過程比方才快了許多,未幾,太醫已為慧珠包紮了傷口,離開,而仍散著陣陣幽香的沐浴房也就只剩下胤禛、慧珠二人。
此時;慧珠早已失去了腳踩碎片的勇氣,她那會本就一心抗拒著侍寢,抗拒著被赤裸的抬進養心殿,卻因為現實由不得不妥協低頭,可在看見了嬤嬤們打看貨物般的眼神後,她來不及多想,就以受傷的代價反抗侍寢。然,後面她無奈的現一個事實,逃得過今日,可以後呢?難道她每次在侍寢前都受傷嗎?
慧珠搖搖頭,這怎麼可能,可是讓她接受被赤裸的捲進被褥裡,抬到那張有其他人睡過的侍寢床,她又如何能做到?現在她倒有些羨慕烏拉那拉氏,因年齡的原因,已不被敬事房安排侍寢,
別樣的沉默,阻隔的視線,讓慧珠思緒在不覺間飄遠,卻冷不防,疊疊幔帳被胤禛一把撩開,隱喻勃的慎人之氣潛倦而來。霎時,慧珠,只覺眼前光線一暗,詫異的抬頭,便迎上一雙黑亮幽深的寒潭。
慧珠訝異的微張雙唇,想了想今日這事算是鬧的有些大了,就胤禛大男子主義而言,先答言對她比較有利。心下計較一定,慧珠強制鎮定,鬆了鬆面頰上的僵硬,拉出一抹清麗的淡笑綻放,隨即便要開口,卻被胤禛突然俯下的胸膛驚的手腳並用,直直往床榻後面縮,到了嘴邊的話也硬生生的止住,化成驚叫。
唔。。。。。。短促的驚叫聲在成聲之前,已被堵得嚴嚴實實。慧珠所有的情緒,所有的話語,最終只是耳鬢廝磨凡人嚶嚀。不甘不忿的委屈湧上心頭,慧珠本能的放抗起來,原本緊拽著胸前裹布的手,也換了地方,撐在了胤禛的胸膛,將身上的人奮力抽開。何奈胤禛雖是清瘦,卻身體健壯,就是單從外貌上看,也不似四十開外的男人,渾身除了生活閱歷豐富下的成熟,更有種身居高位掌控他人生死的帝王氣勢,對於慧珠那點放抗,三兩下便是制服了。
越來越濃重的喘息聲從胤禛口裡鼻息間傳來從,就在慧珠以為胤禛必有下步動作的時候,胤禛突然放開了限制,雙手撐在她肩胛兩邊,半抬身子,一被放開,慧珠忙劇烈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者空氣,漸漸的,缺氧的肺部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