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慧珠唸完,的阿杏相視一笑。
乍一聽選秀被取消了,慧珠真還沒醒過神,一時愣在當場,也說不出心裡是何般滋味,是因了幾月的辛苦白費不豫,還是因了選秀被取消的高興。又想今清曉時分,胤真欲言又止的樣子,突然明白過來,恢復了閒適的神情,轉身回到了榻沿坐下,狀似無意問道“哦,皇上讓取消了,怎麼說?”
阿杏瞧了瞧慧珠的神色,大著膽子道:〃主子睡下後,皇上就在書房召了禮部的大臣過來,說是遲延選秀的摺子準了,讓趕緊了公文下去,至於過了十八的秀女一律准予嫁娶。,笑道:“時辰不早了,您一日沒用過食了,公主和四阿哥見您睡著,也不敢擾了您。這會兒兩小主子正等著主子用膳呢。“說起一雙兒女,慧珠立馬眉開眼笑,邊由著幾人服侍她梳洗換衣,邊問著兄妹這兩日的情況;待收拾妥當,猶豫了一會,問道:“皇上呢?今白日歇息沒?可按時用過膳了?”
素心一聽,斂了笑意,搖頭嘆道:“上午在主子這批了奏摺,晌午正要用膳那會,說十三爺來了,吃食也不用了,直接去見十三爺。現在都還在商談著政事,期間祿公公好像也備了膳食進去,十三爺是食了乾淨,可萬歲爺的卻不見動。”
聽完,慧珠氣得咬碎一口銀牙,暗啐道:“不讓人勸著求著他吃,他倒好居然不動筷”。這樣一想,怨氣又深了幾分,自入夏以來,每日為了讓胤禛能食些,她是絞盡腦汁,這人簡直比弘曆、寶蓮兩個都難養!
他還真是鐵打的身子,兩夜未睡,一日未食,也能精神奕奕,那她還瞎操什麼心?慧珠氣得沒法,冷哼一聲道:“皇上想不想用吃食,豈是本宮能管的,以後少稟了這些有的沒得,”這兩月素心見多了,只作未聽見,自顧自的掩口笑道:“主子先去用膳好了,要不等會去送吃食的時候,太晚了不好”
言畢,躬身打了簾子伺候慧珠出屋。
嘴上念念只是念念了,到了一更天正,肚子裡的怒氣是消了大半,仍是一如既往的提了食盒,往胤真住的地方行去。
如是,生活又迴歸了原樣,雖少了選秀的事,但慧珠依然不得半點鬆懈,心裡時時提到了嗓子眼上,每日裡,除了打理圓明園一園宮務,費心費神地照料胤真的生活起居,還要牽掛直隸水災一事。幸得胤真留了她在身邊伺候,總能一手得知直隸的情況;而傳到胤真手裡的訊息,近乎都是按照他們預想的方向所走,讓她不由大籲口氣。
相較於慧珠花了大半心神去了直隸水患事上,紫禁城、圓明園兩處宮妃,卻是喜憂參半,心思躁動難安。她們喜選秀取消,推遲到兩年後舉行;憂,胤真、慧珠二人形影不離,她們根本大法無接近聖駕的機會,卻又對此無可奈何。
不過朝廷上生的另一件大事,倒讓眾妃心裡樂開了花,只道年氏貴妃位不保,妃位空虛,她們自是有一線希望晉升。
說起此事,便是六月間,全國各地調糧賑災,年家一門多人卻被上奏,不顧流民生死,貪汙受賄、虧空糧草為由揭。但胤真念年羹堯有功於朝廷社稷,特予從輕落,革年太保銜,嚴懲年氏子弟及同黨。
胤禛身邊,年羹堯被貶的由來,她自是心如明鏡,對於眾妃心底隱隱的幸災樂禍,也有所瞭解。但是因著時為七月,暴雨漸消,日頭復又熱起,她擔心溫度升高疫情勃,便未多予留心後宮的人心浮動,可謂是整顆心全撲在了直隸一事上。
這日雨過天晴,便是豔陽高照。此時又值晌午,日頭最盛之時,慧珠忽感室內溫度漸高,看了眼胤禛額頭上微微滲出的熱汗,回眸放下手裡團扇,在一旁盛放的溫水裡過了到棉巾,遞給胤禛抹了把臉,這才除了屋子吩咐道:“日頭熱了,去把竹簾放下,再把帷幔給掛起。”
宮人領話,慧珠欲轉身回去,卻聽身後人高喚主子,遂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