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兩眼出希冀的光芒, 飽含激動的大叫道:“八叔!”允禩予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轉至胤禛跟前,撩袍跪地道“皇上‘惡五’已有齊妃認罪,方才三阿哥不過是護母心切,才言損熹妃,後齊妃又自認下毒嫁禍一事,可想此時與弘時無關,齊妃獲罪也不該罪至弘時,還請皇上三思。”
胤禛眼裡精光一閃而逝,短期宮娥新沏的茶盞,啜飲一口,反問道:“與弘時無關?李氏被關冷宮,無關於外界聯絡,她是如何操作毒害一事?唯一點可以說通,他們母子早已籌劃此時,一計不成又使一計,而毒害一計,便是弘時親自下手,當然也不排除幕後還有推手。”
允禩心頭一怔,忙要辯解,卻聽胤禛搶先說道:“弘時的心腹太監與毒害一事有關的一眾人等,皆是口徑一致,直指李氏母子,八弟,難道你還認為弘時不知情?還是你要看了自盡那名宮女的絕筆才肯罷休?”
胤禛迭聲質問,允禩毫無回擊之力,猶是聽見“絕筆”一詞,恐慌躍上心頭,只好退而求歡其次,另說一事道:”皇上,您命三阿哥搬出皇宮,可是三阿哥並未出宮建府。且不說三福晉身懷有孕,單是讓皇阿哥借府居住,便是於祖制不符。自大清開國以來,每一位皇子出宮另住,都是由內務府選好住址,選擇好日子起建,再至建好出宮。皇上您素來推崇祖制,豈會讓三阿哥如此倉皇出宮?”
烏喇那拉氏眼似刀子,須臾又滿目感激的看了眼允禩,相勸道:“皇上,讓弘時即刻搬出皇宮,未免不合祖制,還忘皇上三思。”允祥向來敬烏喇那拉氏長嫂為母,也出言相幫。如是,慧珠、年氏、武氏三人無法,也只得附和其聲。
胤真對此仿似早有預料一般,面不改色的把玩著手裡的茶盞,半響,才“叮噹”一聲和上茶蓋,似笑非笑的掃了眼眾人,目光落至允汜道:“的確宗法不可改,朕不可讓身為皇子的弘時當即搬出,永不出現在皇宮內。”話一頓,弘時潛然落淚的喚了聲“皇阿瑪”,胤真卻置若置若罔聞,繼續道:“但是朕金口玉言,豈可出爾反爾。”
允汜眼面色微變,與弘時相覷一眼,忙要再言,卻被胤真擺手止住道:“八弟,若是朕未記錯你只有一子一女,其子還是一名妾所生。”允汜一知胤真何意,心想靜觀其變,於是點頭應是。
胤真見之,反蹙濃眉道:“八弟你為朝廷大清盡心竭力,沒想到唯一一子居然是名妾所生。朕將弘時過繼與你為嗣,一可園你子嗣稀少出生低賤之差,又可解了驅逐弘時而不合祖制之圍。”
過繼?將皇帝的子嗣過繼給宗室為子。慧珠聽得瞠目結舌,她從未聞過哪朝哪代將皇子過繼為子侄,至多是皇帝無子,選子侄為嗣一說!就算胤真再恨鐵不成鋼,將弘時圈禁就是,卻要將之過繼給他的政敵,這無疑是將弘時推向死路,甚至剝奪其應有的身份!慧珠震驚的想著,不期然目光與胤禛交匯,卻見胤禛雙睦深的可怕,腦子忽的”轟隆“一聲,閃過一個念頭,他如此作為,是向他的政敵、甚至是所有人警示,與他為敵,哪怕是親生子也一樣能捨!更是徹底絕了弘時繼承皇位的資格,也絕了他那些兄弟的2心念頭!
慧珠想的明白,在場之人想的只會比她更明白更通徹。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至被炸得回過神,忙紛紛跪齊道:”請皇上收回臣名,此事萬萬不可啊。“胤禛豈會理會,徑自起身就要離開。
”噗通“一聲,烏拉那拉氏搶先一步擋在殿門口,跪乞求道:“皇上不可啊,這樣弘時的將來,他的子嗣將來必將俱毀,皇上三思啊。”胤禛駐足,低頭敝了一眼道:“皇后,你可記得你在為李氏求情時,朕說過的話。”
烏拉那拉氏臉色一白,身子如受雷擊的癱軟下去,口裡已無意識的囈語道:“臣妾記得,不會再為李氏母子請求。”說完,頹然的低下頭掩去眼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