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目光,一臉憂痛的望向弘時,啞然苦笑道:“本宮愧為嫡母,更不堪母儀天下之風範,對於弘時……本宮難辭其咎。”話語未落,身影已是不穩,仿若招致雷擊,往旁邊倒去。慧珠眼疾手快,忙扶住烏喇那拉氏,柔聲相勸:眾人也都寬慰相撫,方略止悲痛。
另一廂,棟鄂氏因跪地多時,消瘦的面上滲出冷汗,一手撫這七個月大小的肚子,一手緊抓住弘時的袍子下襬,無意識的出輕輕呻吟。弘時看得焦急,心下一橫,言詞懇求道:“皇阿瑪,棟鄂氏她身子沉,又在涼地上跪了一個多時辰,兒臣請您免了她罰跪。”
胤禛看了一眼棟鄂氏,目光犀利的鎖住弘時,冷聲質問道:“你憐惜你的嫡子,你可有生出一絲一毫的心憐惜過你的幼弟。”弘時哆嗦著身子,悄悄抬眼瞄向胤禛,剛喚了聲“皇阿瑪”,就被胤禛喝止道:“年前你背後下手害弘曆,朕給機會原諒你。可想不過一年光景,你膽子卻養大了,不但陷害你庶母,還下手要毒害福惠,朕這次決不饒你!”
棟鄂氏呻吟未停,弘時卻再顧及不上,慌亂中瞥見自若而坐的允撰,心下底氣又足,放手一搏道:“皇阿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害八弟中毒的果子出自熹妃的院子,接洽的宮女也是熹妃的人。就說五月,年妃在福海落水,當時也是熹妃一人獨大圓明園,並一手操持宴席的還是熹妃。種種跡象連在一起,熹妃她有最大嫌疑,而兒臣的母妃才是無辜的,根本不該貶去冷宮!”吼出最後一句,弘時急劇氣喘,不知又憶起何事,面目陡顯猙獰,無比恨意道:“皇阿瑪,兒臣不服!熹妃亂謀後宮,去還讓弘曆去致祭!您想過沒?兒臣才是您的長子,去景陵祭的應該是………我弘時!”
慧珠不可思議的瞪向弘時,她愣怔住了,不是因弘時口口聲聲的指責,而是震驚於弘時那種自骨子裡的恨意,竟是全衝著弘曆來的!她不敢想象,若是此次福惠救治不及,她與年氏雙雙“落馬”,弘時從而得勢,她的弘曆將會遭受到什麼!
想到這裡,慧珠胸口抽搐的疼,不由單手按住胸口,眼睛眨也未眨地看著弘時,卻猶不自知,她的目光含著戒備、厭惡以及冷若寒潭的冰冷。
胤禛亦是微怔片刻,旋即勃然大怒,心中怒火大炙,隨手拿起一旁的茶盞就要砸過去,卻餘光瞥見一旁端坐的允禩,生生壓下心並沒有火氣,森然說道:“逆子,最後說的,怕才是你的心聲。好,聯可是給你一月時間等你認罪,卻時至今日你依然不知悔過,聯倒讓你死個明白。”
死!眾人大大驚失色,烏喇那拉氏、允祥更是失口出聲:“皇上” 胤禛目光冷冷一掃,二人噤聲。這時,弘時去頹然起身,搖頭不信的看著胤禛,仰頭大笑道:“哈哈哈哈……虎毒不食子!皇阿瑪,沒想到你偏心至此!心狠如斯!”
胤禛止仰不住 的怒氣蔓至全身,雙眼死死地盯著爺天悲嚎的弘時,不知過了多久,他搭放在地座的雙手緊握得失去痛感,他終是收回目光,沉重的閉上眼睛,面容漸趨平靜:卻只有位於他左右兩旁的烏喇拉氏、小祿子可見,他眉梢間的默然,兩鬢間的青盤凸起,方知他並不如面上那般無動於衷。
見之,烏喇拉氏心生不忍,忽有收手之想,卻在唸頭升起的剎那,喪子之痛席捲她四肢百骸,眼裡的短暫猶豫也隨之退去,取而代之是的無比的堅決,只見她目似慈母的看了看弘時,隨即難以悲鳴的以手掩面,擋住她面上的嗚咽失態,也擋住 了她隱忍不住的彎翹嘴角。
嗚咽小半回,烏喇拉氏哭聲漸止,又拿了錦帕拭了拭面,就見小祿子帶了人證回來覆命,她忙覷眼看向王嬤嬤,見對方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