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嘛,老弟蓋世奇才,一代仁俠,怎會……”
古蘭剎時間恍若脫了力,嬌軀一晃,往後便倒。
虛幻道姑眼明手快,忙伸手把她扶住,別人只能看見她那雙美目中淚光急湧;而,唯一能感到她雙手抖得厲害的,只有古蘭。
三小更是一躍老遠,相擁大笑大叫。
對峰那根石樑上,迎風做立一人,那是宇文伯空;他手裡,多了一隻衣袖,神色木然,一動不動。
辛天風等人所立的絕峰峭壁半腰下,一株橫生老松樹上,儒衫飄飄,卓立著另一人,那是南宮逸,他兩手空空。
顯見得,南宮逸畢竟是輸了,因為他手中比宇文伯空少了一隻衣袖;辛天風等人不是不明白,只是南宮逸沒遇險,在他們已經人滿足,至於那英雄翹楚、天下第一人頭銜,這剎那在他們幾個人心中,已變得做不足道,渺小得水冷。
當他們幾個定過神來,漸趨平靜時,白影如電,南宮逸已然騰身而上,復登峰頂,向他們一笑道:“二俠、三俠、仙姑,容我交代幾句後,咱們再談別的。”
立即轉身面對對峰,拱起雙手:“閣下,武林公敵、大了第一人罪人從此已不復存在,南宮逸謹代天下武林及本身,向閣下敬致感激尊崇之憂,併為閣下喜、為閣下賀。”
宇文伯空霍然而醒,呆了一呆,一指萬文淵底,木然地說道:“南宮逸,宮寒冰他是掉下去了麼?”
南宮速雙眉微軒,點了點頭。
宇文伯空道:“那麼,你是說……”
南宮逸泰然說道:“很簡單,你贏了,我輸了。”
宇文伯空臉色一變,叫道:“南宮逸……”
南宮逸截口說道:“閣下,我兩手空空,你手中多了一隻衣袖。”‘宇文伯空雙眉一挑,目閃異采,道:“南宮逸,這只是一隻衣袖,不是人。”
南宮逸道:“那總比我兩手空空強得多。再說;若非你閣下剛才逼他走上絕路,使他無處可遁,今宵武林公敵仍然難除。”
宇文伯空目中異采一陣閃動,道:“這麼說來,你是真的承認輸了?”
南宮逸泰然一笑道:“那是什麼話!大丈夫一言既出,如山似鼎,我南宮逸輸得起,何況你一身功力確實值得天下武林尊崇,令我口服心服。”
宇文伯空突然仰天狂笑,震得雲霧激盪,眾山迴響,其勢驚人。良久良久,笑聲方始漸漸歇止。
他目光如利刃,深深地看了南宮逸一眼,忽地說道:“南宮逸,乍看起來,我是贏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輸了,而且我輸得很慘。”
辛天風幾個一愣,南宮逸詫聲叫道:“宇文伯空,你這話……”
宇文伯空神色陡轉陰沉黯然地談談道:“南宮逸,不錯,我承認我除了這武林公敵,逼他走上絕路,已然贏得了天下武林之欽佩尊崇,成為英雄翹楚、天下第一人;但我卻不得不承認,這機會是你給我的,倘若按照我自己的心意,我自己的做法,我永遠得不到天下武林的欽佩尊崇,我也永遠得不到英雄翹楚、天下第一人榮銜。再者,倘若換了今宵輸的是我,我雖不會自毀諾言,但我絕對不會像你那麼從容,那麼泰然,這胸襟、這氣度,甚至你那一切一切,都令我有永難企及之感。因此實際說起來,唯有你才配稱英雄翹楚,也唯有你才不愧天下第一人,我宇文伯空如今不但自遵諾言,從此退出武林,老死深山,今生絕不再復出,而且你我之間的一點怨嫌,也從此一筆勾銷,言盡於此,敬祝賢伉儷福慧雙修、白首偕老,告辭了!”
振脫微拋手中衣袖隨山風疾揚遠飄,人則身形一閃,投入對峰那迷濛雲霧中,消失不見。
非僅辛天風幾人愣住了,便是南宮逸也愣住了,這突來的轉變令人難信,但事實如鐵,又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