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廷見蕭錦悅給丫鬟診治,他也不好在一邊看著,想了想,抬腳朝那匹被抹了脖子的馬走去。
指揮使鄭成業見狀,驚訝地揚了揚眉,也跟在鎮國公世子後面走去。
心裡卻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鎮國公世子跟那位姑娘是什麼關係,不但派了自己的護衛去幫著人家處理善後事宜,現在更是親自檢視出事的馬匹。
不過他知道這事不是他能過問的。
鄭成業見鎮國公世子不顧馬身上的髒汙,親自動手一點一點地檢視,他也只好跟著蹲在旁邊檢視。
蕭錦悅見茴香問題不大,心中鬆了一口氣,安頓好她之後,抬腳朝正檢查馬匹的二人走去。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驚馬。
蕭錦悅走到二人身邊,忍著渾身的疼痛也蹲了下去,“如何,鎮國公世子可查出有什麼異常?”
陸承廷轉頭瞥了她一眼,目光觸及她額頭上的紅腫,只覺得甚是礙眼,抿了抿薄唇道,“若是我沒看錯,這馬應該是中了毒。”
鄭成業當了多年的兵馬司指揮使,常年在街上巡查,見過的驚馬事件也不少,倒也積累了些經驗,“且依在下看,這毒大約是兩刻鐘前下的。”
蕭錦悅其實心中早有意料這次的事是人為的,府上的馬匹幾乎都是跟著父親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若不是被人為毒害,這些訓練有素的馬匹是絕對不可能無緣無語發瘋的。
她用隨身攜帶的銀針檢視過,再根據馬身上呈現出來的症狀來看,確實如鎮國公世子和鄭指揮使說的,“根據馬嘴裡殘留的東西來看,這馬應是被人用驚馬草混合另外兩種毒下在燒餅裡,誘使它吃了下去。下毒的時間,確實如指揮使所說,大約在兩刻鐘前。”
指揮使鄭成業一臉好奇,“兩刻鐘前,姑娘是去了哪裡?可是跟別人結了仇怨?”
蕭錦悅垂眸掩下眼中的冷意,“兩刻鐘前,我帶著人去了金源正商號,跟商號的大管事談點買賣。雖然買賣沒談成,但也沒有結什麼仇怨。見對方拒絕給我供貨,我也沒糾纏對方,帶著丫鬟管事就告辭了,回來的路上就發生了驚馬。”
至於在金源正差點被一個小丫鬟撞到的事,倒不是她故意隱瞞不說,只是覺得對方沒撞到她,她也並沒有對那個丫鬟打罵。不過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對方應該不至於為了這麼一個小意外就要給她的馬匹下毒。
指揮使倒沒有懷疑蕭錦悅說謊,這些事他著人隨便一查就知道真相,對方完全沒有說謊的必要。
鄭成業摸著下巴,擰著眉思索,“這麼說,既然在金源正沒有發生什麼衝突,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有人對你下此毒手。”
蕭錦悅一臉冷笑,“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對我下手。”
一直沉默的鎮國公世子忽然開口,“據我所知,金源正背後的東家,是戶部左侍郎府的二老爺鄒平。”
“蕭姑娘可認識他?”倒不是鄭成業好奇心重非要追問到底,只是事情發生在他管轄之下的東城,他總得儘可能瞭解多一些。
否則上頭問起來,他若是一問三不知,上頭說不定認為他不用心當值呢。
蕭錦悅搖了搖頭,“戶部左侍郎府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就連金源正商號的大管事,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而且,據我所知,家中跟戶部左侍郎府也並沒有來往。”
雖然還不知道下毒手的是何人,但蕭錦悅相信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怨。
蕭錦悅伸手抹上死不瞑目的馬眼,“你安心去,我定會找到下毒手的人,為你報仇。”
陸承廷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這馬雖是遭人下了毒手,可到底也害她跟丫鬟撞了一身的傷,還要給出大筆的賠償銀子,沒想到她竟然沒有絲毫怨恨這匹馬,倒也算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