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瑩氣得將手裡的帕子都扯爛了,不過見躺在地上的男子還是一動也不動的,心裡鬆了一口氣,暗道幸好這一個不是廢物。
等事成之後,得好好打賞一番。
“啊,姑娘,奴婢想起來了。”
茴香一聲驚喜的呼喊,何婉瑩剛鬆下來的心,又懸了起來。
“姑娘,奴婢記得給母豬扎針的農婦,好像用的不是繡花針。”
蕭錦悅一拍額頭,“啊對,我也想起來了。”
感覺到那枚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繡花針移開了,某個屍體暗中鬆了一口氣。
可很快,他就發現這一口氣松得太早了。
蕭錦悅輕皺著眉頭回憶,“母豬皮太厚了,繡花針怕是扎不進去,應該用納鞋底的針。”
什麼母豬。
我是公的,公的。
叫公豬才對。
啊……呸。
什麼鬼。
我是男的,男的,男的。
差點被那個姑奶奶帶歪了。
某個心裡嘔得不行的屍體淚流滿面的在心裡瘋狂吶喊。
堂堂一個男子被說成一頭母豬,實在太tmd考驗他的忍耐力了啊啊啊。
鄭指揮使聽著蕭姑娘一口一個母豬,差點要不顧形象當眾笑噴,掃了一眼嘴角抽搐的鎮國公世子,見人家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他好歹忍了下來。
只是不知道是不他的錯覺,他好像看到地下躺著的那個屍體…手指動了動?
難不成,那位男子要被氣活過來了?
若是如此,倒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納鞋底的針?巧了,我今天正好也買了,姑娘儘管拿去用。”那位借繡花針的大娘一聽要用納鞋底的針,生怕蕭錦悅不用她的繡花針,那五兩銀子的酬勞就泡湯了,忙不迭的從繡籃裡拿了一枚納鞋底的針遞了過去。
蕭錦悅心裡暗讚一聲大娘真是善解人意,笑吟吟地伸手接了過來,“多謝嬸子。”
再次蹲下屍體旁邊,拿著那枚納鞋底的針,蕭錦悅不禁讚歎起來,“嬸子這枚針真不錯,又粗又長,關鍵是還有一個把手,不但握起來方便,使用起來想必也不費力。”
眼看馬上就有五兩白花花的銀子進賬,大娘心裡正舒坦,聞言立馬點頭附和,“正是,我這針是新買的,鋒利著呢。姑娘別擔心,就算是再厚的皮,這針也能輕而易舉地刺進去。”
蕭錦悅點頭,“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
我不放心啊!
某個屍體將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感覺到那枚據說又粗又長又鋒利的納鞋針,正在他身上比劃來比劃去,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忍不住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若不是心裡將那白花花地銀子翻來覆去地念叨了無數遍,他就真要忍不住跳起來了。
何婉瑩憤恨地盯著蕭錦悅手中的那枚納鞋針,恨不得將它瞪成飛灰。擔憂地看了眼地上的那個屍體,見如此情形之下對方都沒有動靜,那顆緊張不安的心好歹稍稍鬆了一口氣。
蕭錦悅用餘光朝人群中掃了一眼,繼而煞有介事地道,“哎,我想想,那個農婦除了給母豬紮了後背,好像在頭部、腹部、大腿、手臂也都紮了針。”
某個屍體心裡一個咯噔,照這樣,那豈不是要紮成了刺蝟?
姑奶奶哎,不是隻要扎一針就成的嗎?
只扎一針的話,就算是納鞋底的大針,他也還是能忍一忍的。
雖然沒跟自己商量過,但茴香知道緊跟姑娘的步伐就對了,也點頭附和,“姑娘說的沒錯,奴婢記得也是如此,那頭母豬差不多被紮成了一隻刺蝟。”
某個屍體心底一哆嗦,想放棄,又覺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