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淵子,你還沒有好嗎?”
陌上道人勉力堅持,尤其是剛才不知為何,那鬼妃忽然奮力掙扎幾乎掙脫鎮封。
可那涉淵子呢?
還在對著那燈盞法寶細細碎碎的唸叨,竟然還在準備啟動法寶的法儀。
這
陌上道人幾乎想要吐血。
這是在玩他呢?
涉淵子這法寶一看就知道只是臨時借用的,否則哪裡需要這麼多繁瑣的步驟。
而在和鬼妃鬥法時讓其一個人準備這麼多的繁瑣步驟,豈不是逗人玩呢?
這元道峰做事,還真是不體恤旁人。
陌上道人辛苦地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他正要鼓動自己用來固本的真氣來加強鎮壓動了這些真氣,那他等於是傷了元氣,那壽元就真的要到頭了。
可是事已至此他又如何能夠停下,只能咬牙堅持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鬼妃臉上忽然浮現驚怒無比的表情,猛地扭頭朝向王宮大殿方向。
緊接著,她全身黑氣直冒,看起來煞是嚇人。
不過陌上道人感覺到的情況又完全不同。
他感覺到這些冒出來的黑氣其實是散去的陰戾,是這鬼妃被人破了功?
陌上道人再看王宮大殿方向,直覺的那裡有一股他十分熟悉的土靈之氣十分活潑可愛,可不就是他的寶貝徒弟嗎?
所以,他的寶貝徒弟這是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破了眼前鬼妃的邪法,以至於鬼妃實力大降了?
“哈哈哈”
陌上道人笑了起來。
他重新穩固了自身的元氣而後對涉淵子說:“師侄儘管施為,貧道為你鎮著,且安心。”
老道士對涉淵子這種白衣弟子已經徹底看不上眼了,還是自家徒兒好啊,不聲不響就做下了大事給師父分憂。
不過他又擔心了起來,這鬼妃那麼兇猛,那能夠破她邪法的存在恐怕也不好對付吧?
姜思白那邊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剛唸叨著徒弟呢,姜思白就已經往這邊而來。
他看到老道士以法印鎮著那鬼妃,心中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說:“師父,你們果然在這裡!”
“我就說,怎麼通往王宮大殿的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鬼妃阻攔,果然是師父你們在這裡攔著她。”
姜思白一身的輕鬆,他覺得自己就是依靠掌握的地龍劍法一路穿過了那種沒什麼戰鬥力的屍鬼阻攔,然後毫無阻礙地殺到了王宮那裡把那個稀裡糊塗癱坐在王座上的萊王給一劍乾死。
一切都那麼地輕鬆簡單。
他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夠這麼輕鬆簡單地完成本應該十分艱難的目標,全是因為有師父在替他負重前行。
當然這在陌上道人眼中看來又是不一樣了。
自己這個徒弟先是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直接突入了萊城為他們吸引目光,然後又在他們危難的時候直接破了鬼妃邪法,這讓他覺得自己當師父的都有些無顏面對了。
就在此時,那涉淵子總算是笨拙地完成了法儀,然後猛地從那燈盞中噴出一點湛藍的火光,一下子覆蓋上了那鬼妃的身體,將之快速燃燒了起來。
在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中,鬼妃便被藍火燃燒殆盡。
姜思白見狀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呼”
涉淵子長舒了一口氣,露出了一臉功德圓滿的鬆快。
他自矜地說道:“總算幸不辱命,完成了大事。”
陌上道人猶豫了一下道:“不錯,多虧了師侄。”
姜思白也沒覺得有什麼毛病,在他想來那鬼妃哪怕被破了邪法,能夠造成那麼大災難的存在肯定本身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