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啊,果然像是韓千斤‘預料’的那樣,晚上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當然,這是純烏鴉嘴還是什麼的就不用討論了,反正守道盟眾弟子有地方躲雨,甚至還有人湊了幾桌六博在那玩得不亦樂乎。
至於什麼打坐調息?
不存在的,難得那麼多玩伴一同出來玩,怎麼可能安安生生地晚上就打坐調息呢?
這邊守道盟弟子開開心心,三派長老們可就透心涼了。
殘破的純陽一氣宗,連個完整的能夠避雨的建築都沒有,他們在這斷瓦殘垣中打坐可謂是從裡到外都不是滋味兒。
姜思白見狀不忍,可是考慮到純陽宗主那倔脾氣……
他忽然靈機一動,那琉璃透亮的元神便鑽出了他的身體,飄到了純陽仙翁東陽子面前道:“前輩,山雨寒涼,不如去我那邊坐坐吧,我已為諸位前輩準備好了臨時安歇的石亭。”
“至於小子,則是想要向前輩請教這純陽之道。”
“不知可否賜教呢?”
東陽子聞言雙眼一同亮了起來,尤其是看到姜思白這琉璃淨透的純陽元神就再也挪不開眼了。
他連連點頭說:“好,我這就叫他們過來。”
至於什麼長輩的顏面?
那已經不重要了。
姜思白真是用心良苦,用自己的純陽元神去勾引東陽子,這其實就是在‘色誘’吧?
就這麼的,有東陽子發話,三派長老們總算可以在乾爽的石亭中坐下休息了。
他們是早就想過來了,就是礙於純陽一氣宗的臉面麼。
好在姜思白‘懂事’。
東陽子則是來到了姜思白所在的石亭,再加上趕過來的酒真子,三人便真的開始就純陽元神的奧妙展開了一番各抒己見式的論道。
姜思白問:“何為陰陽?”
東陽子答:“陰陽者,可分人之陰陽與道之陰陽。”
“我輩修者當修自身之陽以納道之陽,滅自身之陰以尋道陰法自然。”
然後就是一大堆的長篇大論。
姜思白隱約記得類似的內容好像上次純陽宗主在‘破境技術峰會論壇’上也講過許多,看起來這還真是純陽一氣宗內老生常談的東西。
尤其是他發現純陽宗主居然還聽得搖頭晃腦,真就是夠了啊。
終於,在酒真子打瞌睡之前東陽子說完了。
隨後酒真子連忙發問:“那敢問前輩,我輩修者如何入純陽?”
問這話的如果是純陽一氣宗的普通弟子,那麼純陽宗主肯定要一頓頭皮削過去了。
可問的人是已經練就純陽元神的酒真子,那麼情況就又要不同。
這是已經得道者的問題,必然大有深意。
東陽子笑而反問:“那小友你是如何得悟真陽的呢?”
酒真子會議了一下,然後說:“那一年總覺得嘴裡寡淡,心想著總是去姜師弟那裡討酒喝也不好,便約瞭解因子師弟準備自己釀酒。”
“我們去凡間多處學習釀酒技術,又尋找最好的酵母,還有最喜歡的材料。”
“最後當美酒出爐,我親口嚐到那由我一手釀造的美酒時,心中只覺無限歡愉與充實。”
“是夜打坐之時便只覺眼前一片明亮,元神之中的汙垢自然潔淨,方得純陽。”
東陽子哈哈一笑道:“是極是極,小道友得之所趣,便是真陽。”
“那姜小道友,你是如何得道的呢?”
姜思白其實有些明白東陽子的意思,可還是分享道:“小子是羅雲神農谷出身,一直以來便以耕種為本業。”
“只是此前皆可謂是為了耕種而耕種,直至那次放下一切與凡俗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