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道:“縣尊不要客氣,在下是來幹什麼的?”轉望老捕頭:“咱們這就走吧!”
老捕頭應一聲,要施禮告退。
白衣文士道:“我也去。”
縣尊的千金,她也要去。
關山月、老捕頭都微一怔。
老者道:“你怎麼能去?”
白衣文士道:“我怎麼不能去?”
老者道:“那是什麼所在?”
白衣文士道:“我易釵而弁,扮了男裝,伯什麼?”
老者道:“雖然你扮了男裝,也不妥。”
白衣文士還待再說。
關山月說了話:“姑娘是不能去!”
白衣文士轉過臉來:“閣下……”
關山月道:“劫擄孝廉公的既是江湖人,而且也不會只有一個,此去不可能只憑言語就能要回孝廉公,使他們自縛雙手就範,廝殺打鬥,絕難避免,既有廝殺打鬥,腥風血雨的死傷,也在所難免,姑娘能去麼?”
還真是!
關山月的這番話,不知道是不是真嚇住了白衣文士,她是這麼說的:“我倒是不怕看廝殺打鬥,也不怕看腥風血雨的死傷,我只是怕給閣下添累贅,所以我聽閣下的,不跟去了,只是,不管家兄是不是在那裡,也不管是不是救得了家兄,還請閣下回縣衙一趟,讓我父女知道。”
原來如此。
只要她不跟去,這容易。
關山月道:“那是當然,請縣尊跟姑娘放心。”
就這麼,關山月跟著老捕頭走了。
白衣文士跟了出來,一直跟到了跨院門,望著關山月跟老捕頭走得不見了。
老者也跟了出來,不過只是跟到了屋門外,他說了話:“飛卿,不用太擔心了。”
原來姑娘芳名叫飛卿,哥哥孟卿,妹妹飛卿。
不知道為什麼,白衣文士她竟然臉上一紅,只是老者沒看見,因為她轉回身的時候,臉上的紅意已經不見了。
老者又道:“陳捕頭說得好,以我的為官,你哥哥的為人,他實在想不出你哥哥會遭人劫擄的因由,我則要說,以我的為官,你哥哥的為人,蒼天不會虧待我董家的。”
這是做父親的安慰女兒。
做女兒的也安慰父親,白衣文士道:“您也不用擔心,那位關壯士,他一定能破案擒賊,救回哥哥。”
老者道:“你認為他能?”
“他能!”白衣文士神色、語氣都堅定,顯示有十成十的把握:“女兒看得出,他不是一般的江湖人,您應該也看出來了。” “老者點頭:“你好眼力,雖沒見到他的武功,從你聽說他的文才,他的腹笥,胸蘊,他文才如此,不以文才自居,卻以江湖人自稱,他的武功就可想而知了,再加上他來到這裡的搜尋、推斷,他的確不是一般的江湖人。”
白衣文士沒再說話,從她一雙鳳目泛現的陣陣異采看,她已經不用再說了。
老捕頭帶路,關山月到了“鄱陽湖”縣城西城根兒,“紅樓”就在他的眼前不遠處。
的確,那是棟漆成了一色紅的小樓,樓前也的確有一條用紅土鋪成的車馬道,怕車馬過紅土飛揚,還灑了水,到如今還沒有全乾。
只是,此刻這棟紅樓卻是樓上樓下門窗緊閉,不見人影,不聞人聲,寂靜一片。
關山月道:“這座‘紅樓’,一天之中,什麼時候營業?”
老捕頭道:“一般都是過午就開門接客了,不過午前也會有人進出。”
關山月道:“那麼,咱們恐怕來遲一步了。”
老捕頭道:“恐怕是。”
關山月道:“好在已經見著紅土了,這樣的紅土,也確能沾鞋。”
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