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曦被肖遠昭緊緊勒住脖頸,她急忙抓住他的雙臂,想讓自己的氣管得以呼吸。
肖遠昭便鬆開一些,他在等,等她的解釋。
“兩個月前湖心島別墅!”
這件事肖遠昭是知曉的,從春日曦進入別墅,到她為了解救厲沉光而放火燒燬別墅,他都在事後瞭如指掌。
別墅裡的那些馬仔不僅僅忠於肖時羽,他們更忠於善於用金錢利誘的肖遠昭。
肖時羽和春日曦在別墅中做些什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可以說是透明般的一目瞭然。
“你敢對我們家小羽發誓嗎?”
春日曦卻漸漸平靜下來,淚水順著臉頰滾落,怔怔的看著躺在平板車上的肖時羽,哽咽地說。
“我可以發誓。我不清楚他希不希望這個孩子出生!”
“他說過,他不喜歡孩子!”
“他不想讓孩子經歷他曾經的童年生活,所以,他童年究竟是什麼樣的!”
面對春日曦的質問,肖遠昭頭一次感到愧疚,他看著蓋著白布單的肖時羽漸漸紅了眼眶。
“我本可以一槍打死你!是我欠小羽的!是我做父親的沒保護好他,我是混蛋!”
“這個孩子你必須讓他活著!否則,我將不計一切後果殺掉你和那人的孩子,再殺掉你!”
“我想,我兒子看到你去找他,應該會很開心!”
說完,他便猛地推了一把春日曦的後背,迫使她趴在了肖時羽的身上,平板車瞬間發出噹啷的撞擊聲。
等陸君澤和工作人員再進來,肖遠昭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垃圾桶中的一件工人的白大褂和厚重的口罩。
陸君澤一眼就看出春日曦紅的像是哭過,他想要上前卻被春日曦抬手製止。
“剛才怎麼了?我們聽到了撞擊聲。”
“肖遠昭來看他兒子。”
春日曦語調毫無波瀾的解釋著,明明剛才差一點死在那男人手裡,可她卻沒有任何情緒,眉眼間只剩下化不開的悲傷。
大家都沉默著衝躺在木棺中的肖時羽鞠躬行禮,沒有人有勇氣揭開那床白布去瞻仰遺容。
隨後,一身黑禮服的春日曦跟在工作人員的身後,陪同肖時羽走進了火化間。
陸君澤想要跟進去,卻最終停在了火化間門口靜靜等待著。
春日曦沒有再哭泣,可當看到焚屍爐中猛然騰起的火焰,她終於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陸君澤掐滅手中的菸頭,衝進了火化間,隨後厲沉光和顧芳琳帶著幾名便衣也跟了進去。
陸君澤想要將癱坐在地,痛苦的幾欲昏厥的春日曦抱起來,卻被她大力推開。
最終還是顧芳琳摟住她,感同身受的勸慰著。
當初她就像今日的春日曦,以為厲沉光已經死亡,哭的天昏地暗,幾乎失去了半條命。
“小曦,堅強起來,等會兒還要撿骨,將他的骨灰裝殮在骨灰盒中。”
一個小時後,焚燒工開啟了焚屍爐,骨灰瞬間飄飛,揚起點點粉塵。
工人用特製的工具將骨灰裝殮在骨灰盒中,交給淚水連連的春日曦手中。
她抱著輕飄飄的骨灰盒,由顧芳琳攙扶著亦步亦趨的走向後山上的墓地。
一把黑傘被顧芳琳撐在她的頭頂,春日曦頭戴黑帽,黑紗遮住了她的臉頰,讓人無法看清她的容貌。
她抽泣著將骨灰盒放進墓穴中,隨後幾名工人將蓋板蓋上,並用黃土封層,最後再蓋上一塊巨大的整塊花崗岩。
石碑被立了起來,上面鐫刻著愛人肖時羽之墓,盯著那張黑白遺像出神的春日曦最終還是昏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竟然是在陸家陸君澤的臥室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