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謝疾將劍插入土中,兩手結印,熒熒金光從劍尖蔓延至土中。下一刻,土中泛著青紫色的邪祟之氣便立時如蛇一般纏繞著劍攀附而上。
他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又彎下腰,兩指直接伸向劍刃滑落。
“呲啦——”
鮮紅的血液順著劍刃滾落,猶如落在灼熱的火爐內一般頃刻化作水汽。
但那攀附而上的邪祟之氣彷彿被這蒸發的血液阻擋住一般,幾度欲要再次攻擊,卻終究是落了下風。
劍尖的金光便已化作了橙紅的顏色,將所有黑紫顏色盡數驅散。
謝疾拔出劍來,淡淡唸誦土地安神咒,“護法神王,保衛誦經,皈依大道,元亨利貞。”
最後一句唸完,整片大地如龜裂一般泛出金光似的裂痕,緊接著許多神靈便陡然從金光中現身,朝著他淺淺頷首,隨後消散。
謝疾收起劍,算了下時間。
下凡已有半月,人間魔氣已淨化得差不多了,從魔界竄逃的幾隻魔族已經斬殺,現在待八方土地神繼續修復土中靈氣後便可以回去交差了。
但奇怪的是,原本只需半個時辰便能結束的儀式,他卻硬生生等了一個時辰才見他們結束。
謝疾蹙眉,黑眸平靜地看著他們,等著他們解釋。
八方土地神們面面相覷,彷彿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一般,視線是跳來跳去。
謝疾沒空打啞謎,直接問道:“確定完成了?沒有殘餘的地界被疏忽了?”
其中一名小神點頭:“這個自然,這次浪費時間多些的原因主要是涉及到了附近的山……”
“確定沒有問題就可以了。”
謝疾點頭,御劍離開。
他這樣乾脆,反而倒是令剛才猶猶豫豫的幾名土地神有些尷尬。但在他們互相商量著如何解決之時,謝疾已經直接飛回天庭準備覲見天君述職了。
謝疾才回到玄淵宮,便聽幾個仙宮弟子已經呈上了最近發生的事情的摺子。
他掃了幾眼,萬年不變的冷臉上終於浮現幾分崩裂,神情中浮現不解。
謝疾問道:“我下凡是隻有半個月吧?”
弟子點頭:“是。”
謝疾捏著奏摺,問道:“就這半個月,治山帝君大鬧魔宮了?魔君來天庭找說法了?衍衡帝君又暈了?修仙界南陽派被絞殺了四名長老又大亂了?”
弟子點頭:“是。”
謝疾:“……”
他沉默了幾秒,又說:“派幾個弟子去天宮說下,今天向天君的述職推到明天。”
弟子仍然點頭,下去了執行命令。
謝疾兩手按了下額心,面上浮現點疲勞。
短暫的驚訝後,他知道,十有八九,又是他的好徒弟鬧出來的。天上這麼些帝君神君,她就不能挑些事情少的,能好聚好散的嗎?
謝疾深呼吸了幾輪,開始思索對策,然而沒等一刻鐘,弟子卻回稟了。
“回諦垣神君,天君陛下說有要事相商,述職一事不急。”
謝疾閉上眼,“知道了。”
來不及了,找上門了。
天君那邊已經上火了好幾天了,鴻蒙派之前死了個登神的掌門本就讓修仙界吵得沸沸揚揚了,這次南陽派又出事,一死還是四個長老掌門,這下修仙界門派之間的氣氛更加劍拔弩張岌岌可危。
尤其是那人的行動表達出來的意思——分明是要審判他們能不能管好門派。
誰有資格審判啊,往上一想這不就是天界的意思?
這會兒修仙界是什麼說法都有,有些小門派甚至一夜之間跑路登出,大門派則直接不輕易開啟山門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