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站了半個時辰,最小的靜柔便受不住了,身子搖搖晃晃,‘砰'地一聲便坐到了地上,還輕輕地啜泣起來。那靜美也有些受不住了,索性一轉身,走到凳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身旁的丫環可是被嚇的不輕,這可是當著教養嬤嬤的面兒呢。那丫環忙輕勸道:“小姐,您快起來吧。小姐,要不,嬤嬤該發火了。”
怎奈靜美就是不動,雙手還輕捶著自己的雙腿道:“哪有這樣的道理?她一個老媽子在那兒坐著,偏要我等在這兒站著。當我們是耍猴的不成?”
靜美這句話,可是把靜微和靜依姐妹都給繞進去了。
靜依嘴角微微上揚,不動聲色,仍是繼續站著。
而洪嬤嬤則是冷眼旁觀,這高門大宅中的事兒,可不是她一個教養嬤嬤能管得了的。
靜微本是候府的大小姐,雖說是庶出,但在這後院兒一直有老夫人和白氏寵著,倒也是自在。尤其是顧氏病了後,在府中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囂張跋扈慣了。後因白氏一事後,她的性子柔和了不少,可到底是本性難移。再加上,這堂妹靜美,不過是個平民家的女兒,哪裡比得上她的身分尊貴?向來心高氣傲的靜微可受不住了,她轉身對靜美道:“堂妹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做耍猴的?這也是閨閣小姐該說的話?”
靜美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諷刺道:“一個庶女,還把自己當候府千金了!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出身?”
靜微被她氣得臉漲得通紅,用手指著靜美道:“你!你一個平民家的小丫頭,也敢對我不敬?若不是沾著我們候府的光,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說我?當真以為這是你家了不成?若不是母親看著老夫人的面子,你以為你能坐在這裡受嬤嬤教導嗎?”
“你!你敢罵我!我,我跟你拼了!”靜美氣得是兩手輕顫,面色發白,她是家中的嫡女,母親專橫跋扈,何時受過這等氣!兩手抓起桌上的東西便衝靜微砸了過去!
只聽'砰'地一聲,緊接著便是眾人的尖叫聲,接著便是一陣手忙腳亂。
傍晚,老太爺、蘇偉、顧氏還有老夫人以及三房的人全都齊齊地聚在了靜依的院子中。
靜依平躺在床上,額頭上纏了紗布,旁邊有劉太醫正在為她把脈。
顧氏坐在靜依的床邊上,不停地用帕子拭著眼角的淚。蘇偉坐在床邊的一張凳子上,目光關切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靜依。
老太爺和老夫人都坐在不遠處的紅檀木的椅子上,老夫人的手裡還不停地轉著佛珠,口裡念著:“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那太醫正要取銀針為靜依針炙,便見她緩緩睜開了眼睛。太醫大喜道:“蘇小姐醒了?可有什麼不適?”
他這一說,便把眾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去。靜依看了看太醫,又瞧了瞧母親,小聲道:“母親,姐姐有沒有被堂姐傷到?”
靜依的聲音雖小,可是屋子裡原本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她這微弱的聲音自然也落到了眾人的耳中。
只見眾人的面色不一。只有顧氏流著淚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姐姐沒事,好的很。倒是你,又被砸傷了頭。這可怎麼是好?”
靜依臉色蒼白,連嘴唇也是沒有血色,可她見顧氏為自己如此的傷心難過,心中一暖,強笑道:“母親,依依沒事。您看,依依現在不是在好好地與您說話嗎?”
顧氏見女兒傷成這樣,還安慰自己,更是心痛不已,眼淚掉的更兇了。
那劉太醫見這小姑娘受了傷,不說疼,反而還笑著安慰自己的母親,不禁暗暗點頭,難怪會得到皇上的盛讚,果然是個心思玲瓏的孩子。
劉太醫輕道:“夫人莫要傷心,這次傷的比上次要輕許多。而且傷口也不深。我再配些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