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依看了柳荷和柳菊一眼,對何嬤嬤道:“嬤嬤,我有事問你。”
說完,便進了屋,海棠跟有身後,替靜依除了外面的紗袍,柳杏兒卻是端了一碗冰鎮的酸梅汁進來,笑道:“小姐,快喝一碗解解暑吧。”
靜依接了過來,輕啜了一口:“呀,好涼!真是涼快!”
何嬤嬤已進了屋來,笑道:“小姐,這還不到晌午呢?這酸梅汗再解暑也不能多喝。”
靜依點了點頭,“嬤嬤,這些日子,我也忘記問你了,新來的那幾個丫頭如何?”
何嬤嬤思索片刻:“那個叫柳菊的倒是不錯,老奴看著她做事利索,也還算是穩重。柳桃也不錯。至於那個柳荷嗎?”
“如何?”
“小姐,奴婢看著那個丫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一張利嘴不說,還極愛佔便宜。”
靜依聽了,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海棠看了外面一眼,一臉嫌棄地說道:“小姐,似這種奴婢,還是趁早地打發了她才好。”
靜依搖了搖頭,“不,這種人,在這候府中,也許卻是最有用的。”
“啊?”三人不明白地看向靜依。
靜依笑了笑,“以後你們會明白的。嬤嬤,就提了那柳荷和柳菊都做二等丫頭吧。”
何嬤嬤疑惑地看了靜依一眼,點頭應下,正要退出去,只聽靜依又道:“嬤嬤,三叔那房的人明日就要進府了。”
何嬤嬤聽了,神色不變:“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麼做。”
說完,便退了出去,不久便聽見她齊了人,在院子裡訓話:“打今兒起,咱們院子裡的所有下人,都做事穩妥些,明兒個,三老爺就要回來了,還要和咱們住在一個府裡,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別讓人捉了錯處,拿了把柄!別怪我老婆子話說的狠,我也是沒辦法,你們都打心眼兒裡記住了,你們的主子是小姐,是這平南候府唯一的嫡小姐。可都明白了?”
眾人齊聲應了,便各自做事去了。
靜依緩緩地喝完了那酸梅汁,有何嬤嬤在,她放心了不少。只是仍有些擔憂的看著前面。三叔?唉,妾室和庶姐這邊還沒搞定呢?又摻合進來一大家子。靜依輕輕地用手撫了撫額,真是頭疼呀!看來,自己要想過安生的日子,還得要抓緊時間,趁她們下次動手前,想辦法先除掉她的一個幫手才行!
入夜,靜依仍伏在桌案上一絲不苟地練著字。屋中只她一人,桌子的左上角上,放著一碗晾好了的銀耳蓮子粥,右角上一隻花瓶中插了幾朵各色的月季。
一陣清風襲來,陣陣地月季花香,沁人心脾。輕風將內室與外屋相連處所掛的珠簾也輕輕吹動,發出細碎的鳴響。那以雲母製成的屏風上,鑲嵌著不少珍珠、翡翠,在四周的燭火對映下,更是煜煜生輝。
不過是眨眼之間,靜依的身旁便多了一道修長的身影,正是元熙。
靜依寫完最後一個字,將筆輕輕擱下,元熙輕拿起宣紙,笑道:“依依真是寫的一手好字呀!”
靜依輕輕一笑,在如水的月光下,她略有些嬰兒肥的臉上,像是被灑上了一層光潔的珍珠粉一般,看上去滑滑地、嫩嫩地,讓人忍不住想要用手輕捏幾下。
事實上,元熙也的確是這樣做了。靜依輕拍了他的大手一下,責怪道:“不許捏我的臉,會更胖的。”說完,怒瞪了他一眼,“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一定要有事才能來看你嗎?”
靜依白了他一眼,“我才七歲,你自然不是來此賞美的,快說吧。我累了。”
元熙一挑眉,不置可否地輕笑道:“你三叔明日回府,你不緊張嗎?”
“我為什麼要緊張?”
元熙一皺眉,“你不怕他們聯起手來對付你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