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依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他來幹什麼?
靜依心中雖想著,手上的筆卻是不停,仍然是一筆一畫地練著字。那柳荷倒是有些急了,忙道:“小姐,您不想去看看那個六皇子長什麼樣兒嗎?”
靜依沒有說話,倒是她身旁的何嬤嬤輕斥道:“放肆!小姐是大家閨秀,我大淵七歲便男女不同席了,你怎可教唆小姐去外院偷看外男?”
那柳荷忙跪下道:“小姐,奴婢說錯話了,奴婢不是有心的,還請小姐寬恕!”
靜依睨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
何嬤嬤會意,對外面高聲道:“來人哪!這賤婢竟然挑唆小姐做逾距之事,拖出去,讓她在院子裡跪著,小姐沒有發話,不許起來。”
外面的丫環應了,將柳荷架了出去。
那柳荷今年十三了,長的還算是有幾分姿色,又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原想著打著小姐的幌子,自己去看看那六皇子,說不定就會被他一眼相中,從此脫了奴籍也是說不定的。卻沒成想,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罰跪了。
那海棠從外面回來,見柳荷跪在院中,自是有人將事情細說了與她。
海棠一臉的不屑,衝著柳荷輕啐了一口,便進了屋道:“小姐,像這種奴婢,您早就該將她打發了出去。您瞧瞧,今日若不是有何嬤嬤在,她還指不定說出些什麼話來引著您去外院呢。”
柳杏兒輕輕地為靜依打著扇子,也附和道:“是呀,小姐。奴婢看,這柳荷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別因為這件事兒,反而記恨上了小姐,對小姐起了別的心思。”
靜依擱了筆,笑道:“你們哪!就愛瞎操心。她不過一個丫環,能掀起多大風浪?有這個時間,還是多想想過些日子為母親準備什麼禮物吧?”
何嬤嬤笑道:“是呀,下個月便是夫人的壽辰了,只怕會有不少的夫人小姐來為夫人賀壽的。咱們候府,好長時間都沒有舉行過宴會了呢。”
靜依輕嘆了一口氣道:“是呀,自母親生病後,府上一直是冷清的。難得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熱鬧一番,一掃陰霾之氣,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三叔那邊會不會肯讓母親的宴會順順當當地舉行。”
何嬤嬤等人聽了,面面相覷,卻不敢言語。到底是主子們的事兒,做奴婢的再能幹又能拿主子怎麼樣?何嬤嬤輕嘆了一口氣,別過了頭去,像是在拿帕子拭著眼角的淚意。
靜依見此,正欲勸解何嬤嬤,就見柳菊進來通報:“小姐,老爺和夫人請您去花廳呢。”
“可知是有什麼事?”問話的卻是何嬤嬤。
柳菊低了頭,“聽來傳話的嬤嬤說,好像是六皇子來了,正在花廳飲茶呢。哦,說是二公子要進宮做六皇子的伴讀了。”
靜依聽了,似有所悟。
元熙的情況她已基本知曉了,元熙的生母,被皇帝賜死,後被淑妃抱養在名下,淑妃並無所出,但淑妃的孃家十年前便逐漸沒落。再加上淑妃年老色衰,並不受寵,自己的性子又過於軟弱。如今,也不過是空頂了一個淑妃的名份罷了。
讓人替自己換了衣衫,又整理了一番,才去往花廳。
到了花廳,見一家子都來齊了,而蘇成一家子竟然也是赫然在列!使本來寬敞的花廳倒顯得擁擠了。
靜依上前見了禮,元熙忙虛扶了一把,笑道:“蘇小姐快快免禮。”
元熙笑看了靜依一眼,轉頭對蘇偉道:“蘇大人,素聞您教子有方,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蘇偉忙謙虛了幾句,轉頭對蘇明道:“明兒,以後你身為六皇子的伴讀,一定要多向六皇子學習,莫要再貪玩了。”
蘇明忙恭敬地點了頭。
元熙見蘇明臉上並無不悅之色,心中甚慰,畢竟自己中是個不受寵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