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嬤嬤今日讓靜依和靜微二人練習坐姿和幾種行禮的姿勢。一直練到了日頭偏西,洪嬤嬤才放二人回去。
“聽何嬤嬤說姐姐挑了兩個顏色的料子?”靜依笑問道。
“是呀。我原怕不夠用,現在看來,料子應是還剩餘了。”
“即如此,那依依就討個嫌,你也給我做個荷包得了!”
靜微一愣,連忙笑道:“這有何難?回頭我做好了,再給你送過去,只要妹妹不嫌姐姐做的東西醜陋就好。”
“姐姐的繡功可是比依依的要強上百倍,哪裡會醜陋?”
二人說說笑笑地走了一段,便各自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靜依行了一段路後,轉過身來,看著靜微尚未走遠的背影,眼中閃爍著陰晴不定的光茫。姐姐,你與三叔他們不同,到底是我的親姐姐,雖非同母,卻是同父!你以前害我之事,我可以不與你計較,只盼你以後好自為之,千萬莫要讓我為難!
入夜,涼風陣陣,院子中的桂花樹上也飄來了陣陣的清香!靜依專心致志地練著字,對周圍的一切都是毫無所覺。
直到靜依將桌上的約有一指厚的宣紙用了一半,才停了下來,擱了筆,端起了茶杯,正要送入口,便聽一道好聽的男聲傳來:“莫要喝了,涼了。”
靜依這才發現元熙也在她的房中,忙四下一看,柳杏兒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搖了搖頭放下茶杯:“你總是這樣,為何不能下手輕一些?”
元熙吃吃一笑,“你疼她們都勝過疼你自己!”
靜依白了他一眼,“她們是我的人,我不心疼,難道由你來心疼?那件事情查的如何了?”
元熙將東西往桌上一扔,斜靠在窗前,神情懶散地說道:“這是我所能查到的所有資料了。你為何突然對餘家起了心思?莫不是懷疑那老婆子?”
靜依看完了手中的資料後,才抬頭看向他:“你不覺得,老夫人這人太過矛盾,又太過神秘了些嗎?”
“嗯?說來聽聽!”
“老夫人十七歲入的府,是個小戶人家的女兒,只因為當年祖父幫了他們家一把,他們竟然就執意要將自己的女兒嫁與他為妾!這世上有幾人的父母會願意自己的女兒為妾?終生不得入族譜,死後不得入祖墳!據祖父一次無意中提及,當年也不過是對餘家有過滴水之恩,可以說是舉手之勞。若是換了旁人,也不過是以重禮相謝而已,何致於竟是搭上女兒的終身?你不覺得這太過牽強了嗎?”
元熙聞言點了點頭,“我竟是未想到此處,看來,還是你的心思縝密!”
靜依輕蹙了眉,雙道:“不止於此,還有你查到的這些!這吳家連續幾代都是平民百姓,也只有到了老夫人的父親才開始為官,官職均是不高,老夫人的父親,當年也不過是個正七品的編修,而老夫人的哥哥,以前也只是個從七品的小官兒,現在早已是在家賦閒了。可是以你查到的餘家的家底來看,至少也有數萬兩銀子!他們家的財富又是如此累積起來的?僅僅是靠著後來老夫人為繼室後,從父親或者是祖父手中拿去的?”
元熙此時神情已是十分地嚴肅了!“看來,這個吳家也不簡單呢!”
靜依輕笑一聲:“是呀!只怕比你我想象的都要複雜呢!”
“依你看,該何何處下手?”
“你查的這些,大都是餘家的男丁。讓你的人再查查餘家的後宅!特別是老夫人的母親一族!元熙,我有預感,老夫人的身分只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元熙的眸子一緊,“是我疏忽了!險些誤了你的大事!”
靜依搖搖頭,“不急,有些事總是要慢慢來。就像是飲胡人的葡萄美酒一般,要慢慢地品,才會有滋味!”
“你連這個都知道!我真想扒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