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本意是一回事,肖某想親耳聽到孟大夫的解釋。&rdo;
&ldo;解釋?&rdo;少年搖頭一笑,道:&ldo;易容自是為了掩人耳目,何須解釋?閣下若是想問孟某為何要掩人耳目,掩何人之耳目,這倒也並非什麼諱莫如深的事情。&rdo;
說完,又黠然一笑,故意壓低了嗓音道:&ldo;我自是為了掩那京城某一高官巨蠡之耳目,他對外宣稱幼子夭折,我偏要叫他出其不意,自亂陣腳。&rdo;語罷又恢復神色,神情淡然。
&ldo;某一高官巨蠡?&rdo;肖彧眸光微閃,轉念間心頭已經閃過種種猜測。
高官巨蠡,幼子夭折……眼前這位少年果然是那位兵部尚書府上&ldo;病亡&rdo;了的幼子孟珩!
只不過少年言語間卻似乎透露出另一番隱情。
肖彧微微皺眉,他細細地凝望著少年的神色,想從那淡然的淺笑裡察覺到一絲異樣的神情,卻到底是一無所獲。
看罷猛然又想起少年那句&ldo;欲使其彰,反被迷霧所障&rdo;的讖語,驀然回神,而後又沉吟半晌,神色復歸清明,道:&ldo;看來孟大夫自有難言之隱,肖某不便多問。只不過,那位能叫孟大夫這般人才也要掩其耳目的高官巨蠡,想必定有不尋常之處。&rdo;
話落,青年的眼中卻是醞釀了又一番風雲。
&ldo;是否有不尋常之處,弄清這一點對閣下來說恐非難事吧。&rdo;孟珩以茶蓋輕輕撇去幾許茶葉,笑道。
青年心中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揮手招來一個暗衛,與之低頭耳語了幾句,表情頗為嚴肅,似是囑咐其調查什麼東西,又點頭叫那暗衛自去後,方看向少年道:&ldo;今日有勞孟大夫肯為在下一解心中困惑,肖某實是感激。&rdo;
孟珩忍不住笑一聲,斜睨一眼青年,打趣道:&ldo;這倒是奇了,閣下救了我一命,叫我做什麼都是應當,而孟某隻不過略答了幾個問題,反白得閣下一句感激,閣下倒當真是奇人。&rdo;
卻見青年只微微搖頭,俊朗的眉目間流轉有一絲淺笑,道:&ldo;與孟大夫這等將官場名利斥之如等閒的高士相比,肖某著實相形見絀。肖某能於偌大京城內偶遇孟大夫,又機緣巧合之下與孟大夫些許幫扶,也不過是順便之舉。況且,&rdo;青年說著,眼神裡微微正色,道:&ldo;先前派人私查孟大夫一事,是在下失禮在先,還望孟大夫見諒。&rdo;
&ldo;哦?&rdo;孟珩微微挑眉,將自己那頗有些懶怠的目光重新投放於青年臉上流連片刻,見其神色果然認真無比,並無半點虛與委蛇,方收回目光,玩味笑道:&ldo;既是皇子殿下的致歉,孟某便收下了。想這京城上下,恐怕不會有第二人有如此殊榮能得皇子殿下一句&l;見諒&r;,孟某倒真是三生有幸。&rdo;
少年話雖如此,偏嘴角上那抹懶怠悠然的笑意紋絲未變,毫不見半點&ldo;榮幸&rdo;之意。
肖彧禁不住揚眉朗笑,又叫人續了壺清茶來,與少年漫品茶香、談天說地,竟覺比與那鴻儒名士、夫子文人相談起來更為暢快,一時倒把那朝堂瑣碎、勾心鬥角全都放諸一邊,且與少年相對漫談,直到傍晚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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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上次的暢談,肖彧再見到少年的時候,已是又過了幾日。
少年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蒼白的雙頰微微有了血色,肩上的傷也漸漸癒合,一襲素淡青衣負手立在夕陽下的頎長身影,當真有如翠竹般桀然挺立,悠然淡遠,又不容人有片刻褻瀆,叫人一時無法移開目光。
不知是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