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趙克煙的談話毫無啟發性,但是很有拓展性。
晚上下班回家,北皎還滿腦子都是林霜的事。
回到家裡姜冉已經睡著了,電視機螢幕還亮著,沙發前放著一大堆空著的酒瓶。
北皎在酒吧打工十分清楚,這些酒加起來混著進肚子,量足夠能放倒一頭公牛……
啊,這女人。
瘋子。
此時此刻,她一如上午那樣裹著毯子蜷縮在沙發角落,縱使酒後滿足且安然地睡著,好像還是有一股子可憐的氣味——
當然是北皎腦補過多。
只是在今晚看過的那些影片裡,好像永遠在笑的女人和眼前這個縮在沙發裡的小可憐判若兩人罷了。
他湊到她跟前,蹲下,盯著她的臉——
熟睡中的女人顯得毫無攻擊性,細嫩的臉蛋在電視機的熒光下甚至能看清楚細小的絨毛……
大概是燒到了後半夜又反覆,她面頰泛紅,因為鼻塞的原因唇瓣粉嫩微張,伴隨著呼吸,她睫毛不安地輕顫。
大約是做夢了。
酒精從來不能幫助人們逃離噩夢。
鬼使神差地,他抬起手,輕輕蹭了蹭她的眼睫毛。
只是輕輕地碰了碰,她卻如同得救一般,迷迷糊糊地從噩夢深淵中睜開眼,長長的纖細睫毛輕顫,睡眼朦朧中她帶著一絲絲醉意問:“誰呀?”
聲音慵懶,拖長了嗓音。
“是我,”他喉嚨有些發緊,因此導致嗓音低啞,“又發起熱了你,活膩歪了?生理期加發熱,還他媽喝酒?”
被罵了也不在乎,她甚至還衝他模糊地笑了,無聲地弓起身體,白皙的腳蹭蹭沙發,藏進了毛茸茸的毯子裡,“林霜?”
她又叫了只有在夢裡會出現的人。
【她都病迷糊了,那想叫誰的名字就讓她瞎叫吧?】
……
【林霜酒精過敏滴酒不沾,那時候姜冉喝蒙懵了身邊還能站著的除了她也沒別人。】
趙克煙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喉結滾動,知道自己這時候就不該跟她計較,於是他“嗯”了聲,算寬容地應了她。
然而想了想,漆黑的瞳眸裡有光閃爍,他忽然又改口,這次用上了半誘哄的語氣:“不對,不是林霜。你不是還有另一個徒弟嗎?”
來。
叫我的名字。
“沒有了,就一個的。”
彷彿潛意識裡就要這樣認真的強調,姜冉翻了個身,發出一聲疲倦的長嘆——
“不要徒弟了,徒弟不聽話,隨隨便便受傷,就會要人傷心。”
她說完,又嘆了口氣,緩緩合上原本便是半瞌著的眼。
蹲在沙發前,盯著她側睡過去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聽見她發出再次熟睡的勻長呼吸。
“……”
少年低下頭,對著空氣自顧自地無奈地笑了笑。
“真牛逼,連當個徒弟都撈不著。”
打橫抱起她回到她的房間,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回床上。
姜冉是睡了。
北皎卻整夜噩夢纏身。
閉上眼就是想到姜冉抱著林霜的胳膊,捧著她的臉痴痴笑著說“親親”,夢中他就站在一旁看著,嗤之以鼻:親什麼親?
然後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麼的,酒店的背景變成了姜冉家裡,林霜的臉就變成了他自己的……
她柔軟的雙臂纏繞上來,鼻尖輕蹭他的勁動脈,呼吸時溫熱的氣息伴隨著著他的脈搏跳動。
柔軟的指尖輕輕摩挲他的頭髮,她歪了歪頭,笑著對他說,親一下嗎?
然後下一秒,在唇要落在他鼻尖上之前,她停了下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