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的半夢半醒。
於是,練活練不好,戀愛談崩塌,睡著都睡不著。
午餐時間人依然很多,默默地擦擦眼淚,姜冉把泡麵放到一旁,而後抓過自己的滑雪包抱著包準備閉目養神一會兒,等下午人少了再進去滑。
周圍人來人往的喧囂給了她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她蜷縮起來,逐漸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睏倦讓她的眼皮子打架。
她睜不開眼,甚至有了幻覺。
幻想中她覺得自己回到了可可托海那個被雪掩埋的小木屋,烏漆嘛黑的木屋中,少年將她納入懷抱,輕輕擁抱著她,用帶著笑的聲音告訴她——
沒關係的,並沒有那麼多人總是在注視著你。
……
哪怕今日是休假,椿作為女隊的隊長還是被聶辛抓起來監工,理由是姜冉最近訓練量太大了,精神狀態也不太好,逼自己太緊,他怕她練出毛病。
“是練吐了我給她在旁邊擦擦嘴嗎?”椿揹著滑雪包,對電話裡的教練大開嘲諷,“造孽啊,人家一軟鞋刻滑屆的一姐,金字塔尖尖,你非要騙來搞什麼競速!要不是你掛在宿舍那個每天記錄成績和排行的小黑板,她也不用那麼焦慮,現在小學都禁止搞成績排行了!”
她絮絮叨叨,卻任勞任怨地刷卡進了融創大冰箱。
包裡還揣著小蛋糕和打包的煲仔飯,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她已經瞭解到了姜冉在大自然中競爭力大概是零。
意思就是人一多,她大機率根本擠不上餐廳的飯。
椿往休息區走,一邊走一邊找隊裡的豌豆公主人在哪——
經過了三排長椅,找到了她。
她身上穿著一身黃色的寬鬆雪服,可可憐憐地蜷縮在一張長椅上,長卷發披散蓋住半張漂亮又脆弱的臉蛋,長長的睫毛耷拉下來,相當我見猶憐……
但與平日裡不同,這會兒她睡夢中眉毛舒展,相比起以前中午小歇那副夢中也噩夢纏身的樣子,顯得特別安然。
椿眨眨眼。
這才發現她好像並不是躺在自己的滑雪包上,而是躺在另一個人的腿上,懷裡。
拎著滑雪包的手僵硬了下,她目光遲疑地順著姜冉腦袋下的大腿往上挪——
就看見一個和謝宇那個黑皮糙漢完全不同的英俊黑髮年輕人。
鋒眉星目,高挺的鼻樑與淡色薄唇,驚天動地的漂亮臉蛋,身上穿著姜冉同款不同色的雪服,此時他低著頭,垂眸目光懶散地盯著懷中的女人。
修長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梳理她的長髮。
親暱而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