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朋友的面來。表哥讓她將水潑到憂太的臉上,她照做,事後,等他們離開了,她會拿出手帕將憂太的臉仔仔細細地擦乾淨。表哥讓她將憂太推到泥坑裡,事後,她會將他的髒衣服洗掉,等他洗好澡出來,幫他將潮溼的頭髮吹乾,然後擁抱他。
她抱著憂太時,會反覆說著憧憬的未來。
那個房子裡,沒有舅舅舅媽,沒有表哥表姐,只有他們和裡香。
一定會非常非常幸福。
憂太這時,也會罕見地用些力氣擁抱她,將下巴擱在她肩上,說著“嗯,我們一直在一起。”
這樣的事情持續了半個多月。
表哥每天都會想出新的折磨人的法子。
他似乎很喜歡看憂太被她欺負之後,儘管身上又髒又亂,也要摸摸她的腦袋說沒事時的樣子。
每當這時,他都哈哈笑著嘲諷。
她逐漸不想再這麼做下去,以前她和憂太擁抱時,他們身上的傷口全都來自於霸凌者。他們互相取暖,她有時候還會忍不住說一些憂太能接受的詛咒,詛咒那些霸凌者出門摔跤,作業忘帶,被老師罰站,考試不及格,以後上不了好的高中、好的大學,一輩子只能撿垃圾為生。
可現在,她卻從弱者變成了霸凌者。
欺負的物件還是憂太。
儘管是憂太同意的,她還是會天天做噩夢,她喜歡憂太,‘喜歡’這件事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霸凌’掛鉤的。
但表哥早就把‘欣賞她欺負憂太’這件事當做了放學後的娛樂專案,在得知她不想繼續這麼做時,就用她父母的房子威脅她。
她知道表哥不過是想看憂太即使被欺負,也一副信賴她的樣子而已。
所以她決定跟憂太暫時絕交。
只是暫時啦。
她當時是這麼想的。
所以當憂太好多次來找她時,她都強忍著不理他。直到他最後一次來,身上髒兮兮的,黑眼圈比以前更重了,那雙墨綠色的眼睛非常緊張地看著她,問:“結花,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嗎?”
她心軟了。
觀察周圍沒有人後,悄悄靠近他,想說出來她的計劃。
可還不等她開口,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表哥抓住了。表哥一直都不相信她和憂太斷絕關係,每天放學都緊跟著她,她沒有辦法給憂太傳小紙條;她也沒有手機,沒有辦法給憂太發訊息。
表哥當時的眼神,即使是現在,結花都依舊覺得扭曲,裡面是充滿著猙獰的興奮:
“你們看!我就說他們不可能分手的,沒猜錯吧!”
他們要求她再次像往常那樣上演欺負憂太的戲碼,她也不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了,只知道自己閉著眼睛、努力用最大的聲音磕磕絆絆說出非常惡毒的話:
“我、我最討厭憂太和裡香了!憂太明明一直說裡香也喜歡我,但當我被欺負的時候,裡香明明沒有一次出現保護過我!我討厭你們,跟你相處不過就是為了方便欺負你,好用來討好表哥表姐而已!”
她當時不敢睜眼。
但能聽到憂太失落、卻又暗含期待的聲音:
“可是結花以前不是經常說,我們和裡香要一起住進那個房子,以後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嗎?”
“是、是騙你們的!”
“我才不要跟你們在一起,那個、那個房子是我一個人的!”
……
她不記得空氣沉默了多久。
明明表哥和他的朋友都笑得前仰後合,但她就是覺得好安靜。直到表姐走進來,死一般的寂靜才總算被打破,即使閉著眼睛,她也感覺到非常強烈的壓迫感,呼嘯而來的風穿過她的耳畔,等她愣愣睜開眼睛時,巨大的怪物已經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