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止歌比她還小上一些,而且只進過宮一次,為何,在宮裡呆了二十幾年從未出過宮的於公公,會唯她之命是從?
任含月公主如何想,也尋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到最後,她也只能以或許是鳳止歌偶爾從哪個長輩那裡知道的這個藉口來勉強說服自己了。
在含月公主的揣摸中,昏迷了幾天的太子終於醒了。
太子當時不僅吐血,後來還被太醫診出中了毒,因太醫道太子的情況不宜挪動,又有寧妃在趙天南面前苦苦相求,所以太子這幾天一直在寧妃宮裡養病。
比起幾天前昏迷時,醒過來的太子面色要好看上了幾分,但這個好看也只是相對而言罷了。
再度醒來,太子眼中閃過迷惘,似乎不知道自己這是身在何處。
待輕輕轉頭,環顧一週,他才發現自己這是在寧妃的宮裡。
然後,昏迷之前發生的事便再度浮上心頭。
他似乎,如在夢中一般,聽到母妃與含月說什麼“那人”、“身世”之類的話。
真是可笑,他堂堂大武朝的儲君,又怎麼可能有什麼其他的身世!
趙載存很想這樣堅決的否定心中那個讓他絕望的猜測,可無論他怎麼否定,耳邊仍不由自主的迴盪著含月與母妃所說的那些話。
他的身世,他的身世……
一遍遍的回想起這幾個字,只片刻,那狂跳的心就讓趙載存覺得有些不堪重負。
他用手壓著心口處,然後閉上眼,再睜開時,便看到了含月公主那張擔憂的臉。
看到趙載存醒來,含月公主一掃先前的愁容,驚喜萬分地道:“皇兄,你醒了,太好了!”
然後,在太子一眨也不眨的注視下,含月公主面上的驚喜之色漸漸退去。
“皇兄,你怎麼了,可是身子還不舒坦?”她別開眼,心中忐忑。
趙載存一隻手攥住含月公主纖細的手腕,強迫她與他對視,“含月,你老實告訴我,那天我聽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含月公主很想給趙載存一個否定的答案,可被趙載存如此固執地看著,她卻發現自己早已想好的謊言根本就無法說出口。
而趙載存,在含月公主難言的沉默中,他握著含月公主的手上力道一鬆,頹然落回了身側。(未完待續。)
第142章 勿念
趙載存或許沒聽說過什麼“此時無聲勝有聲”之類的話,但在這種時候,含月公主對他的疑問回以沉默,仍叫他得到了答案。
“呵呵……”趙載存悲愴地笑了兩聲,“笑話,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什麼大武朝的太子,什麼唯一能將皇室血脈傳承下來的皇嗣,都是笑話!”
趙載存如今才總算明白了,為何宮裡的妃嬪明明眾多,卻為何只有母妃生下了他與含月,這原因,竟然只是因為他一直以來極為敬重的母妃,早在多年前就與別的男子苟合!
趙載存其實並不想將這種骯髒的詞用在生母身上,但事實就是如此。
一邊大笑著,他的眼角卻漸漸滲出了淚來。
任何人堅持了二十幾年的東西一朝被打破,恐怕都不會比趙載存此刻好過。
含月公主見狀卻頗有些驚心,她確實早就知道皇兄在成為太子之後就一直牢記自己的責任,卻沒想到,皇兄得知真相後會有如此反應。
她心裡閃過愧疚,雖然她與母妃一直不想讓皇兄因這件事而受到傷害,可事實卻是,皇兄仍然因為她們的作為而受了傷。
看著趙載存這副悲愴的樣子,含月公主也跟著流下晶瑩的淚水。
趙載存撇開頭。
他突然想起,他上次與鳳止歌見面時,少女還曾特地留下一句話,叫他有空不如多關心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