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楊夫人看來,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雖然的確沒能如預期地設計到鳳止歌,可是楊夫人為了實行這個計劃所作的安排卻是實實在在的沒打半點折扣。
可結果呢,兒子名聲盡毀,差點就要與孃家侄女退婚。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錢姨娘這個眼中釘終於從她眼中消失,代價卻是兒子同樣失了丈夫的歡心。
最讓楊夫人不滿的是,吳弘文與錢姨娘的事還是被鳳鳴舞揭露出來的,若不是鳳鳴舞的尖叫,兒子的醜事又豈會像如今這般傳得大街小巷人盡皆知?偏偏鳳鳴舞還做出一副被驚嚇到的樣子!
還有那連家,侄兒沒能娶到連晴也就罷了,楊家與楊夫人反倒受到了連家的威脅,若是他們不給出相應的好處,連家便要將楊家同楊夫人及威遠侯夫人一起算計鳳家大姑娘的事給宣揚出去。
連家是不敢招惹威遠侯府。便把楊夫人和楊家當成了軟柿子,偏偏楊夫人等人還不得不悶聲吃了這個虧。
如今倒好,楊夫人與楊家為了幫著威遠侯夫人遮掩醜事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而威遠侯夫人卻一心只想著推脫?
想得美!
看著對面趙幼君那張氣得鐵青的臉,楊夫人心裡一陣快意。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楊夫人將臉上刻意的笑容收回,冷聲道:“話我就撂這裡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也不妨與夫人交個底,為了達成夫人所願。楊家與吳家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夫人若是執意撇開關係,那我也只能找侯爺與府上大姑娘好好說說話了。夫人以為,侯爺與大姑娘會對這次賞荷宴的細節感興趣嗎?”
“你!”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趙幼君眼似利刃,恨不得在楊夫人身上盯出幾個洞來。
楊夫人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對趙幼君的憤怒不以為意。她今天來這裡就沒想過日後還能與趙幼君和睦相處。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難道她還會因為趙幼君的憤怒就放棄?
許是也明白了這一點,趙幼君那尖利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深吸一口氣,生生將胸口翻騰不休的怒意壓了下去,“好,吳大人的差事我可以推上一把,這件事咱們就算兩清,楊夫人日後若還想借著這件事來生事,那也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趙幼君恨不得將楊夫人打出門去,可是她又不得不接受楊夫人的威脅,鳳麟這幾年本就待她冷淡了許多,若是這件事傳到他耳朵裡,本就對鳳止歌心中有愧的他還能容得下她嗎?
聽到趙幼君的回答,楊夫人先是一喜,隨即卻又微皺眉頭。
“夫人,那楊家……”
趙幼君不待楊夫人說完就冷冷地看向她,“你以為這世上就你是聰明人,還是你以為什麼屎盆子都可以隨意往我頭上扣?王夫人那樣疼女兒的人,如今卻沒與你兒子退婚,只怕你那個侄兒在這件事裡也不乾淨吧,我都沒追究舞兒受到的驚嚇,你們還有臉來找我要好處?”
楊夫人啞然。
趙幼君冷哼一聲,懶得再看楊夫人一眼,拂袖離去。
只片刻,花廳裡便只剩了楊夫人一人。
作為客人,被主人如此晾著,楊夫人也心裡也是十分尷尬,不過她更明白今日的威脅之舉已經將威遠侯夫人給得罪了,當下便收拾好心情準備離去。
至少,她總是達成了一個目的不是?
想到自己一家人不久之後就要入京了,楊夫人心裡的抑鬱稍稍退去。
出了澄明堂,路過侯府小花園時,楊夫人突然看到那位令她印象深刻的鳳家大姑娘正攙著一名婦人在園中散步。
那婦人三十上下,身著素服,身上也並無多餘釵環,卻笑容溫暖,神情滿足。
而鳳家大姑娘,許是在府裡,她並未像賞荷宴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