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一個沒有被超度?
“……你的族人都已經走了,為什麼你還不離去?”墨非問。
【我的族人都需要安息,唯我不能。】
“為什麼?”
【當年正是因為我的一意孤行,而將族人帶入萬劫不復。】
原來,眼前這個就是虛像中出現的那名族長。
“可是滯留人間,你將無處容身。”
【我身負仇恨與罪孽,寧願忍受萬世的折磨。】
“何苦呢?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得到安息?”
【不飲盡仇人的鮮血,便無法洗滌我滿身的仇恨。】
“數百年過去,你的仇人早已歸於塵土,你該如何復仇?”
【我能感覺到,他的後人猶在,鳩榮身上流淌著被我族詛咒的鮮血,詛咒不消,他的血脈便依然不絕。】
墨非靜靜地看著這團黑霧,腦中回想著在虛境中所見的那名族長,相貌已模糊,但依稀還記得似乎很年輕。他揹負著全族的未來,一心一意為族人謀求更好的生活,甚至不惜灑盡獻血,然而卻導致了滅族的後果。
她無法說出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的話,任何人處在他的立場,都難以平復心中的怨恨。
“那我該如何幫你呢?”她問。
【帶我離開這裡,去尋找那個人的後代。】
“我如何帶你離開?”
【為我找一件託魂之物。】
墨非想了想,伸手摸向脖子上的玉符,道:“這塊玉符如何?你能附身其中嗎?”
【玉符內含有無比宏大而純淨的力量,我一進去,就會被渡走,不可。】
墨非又想了想,突然眼中一亮,從懷中拿出那把軍刀,每次出遠門,她都會隨身攜帶。
將其抽出,捧到跟前,問道:“這個呢?”
【刀很銳利,可惜沒有靈氣。】
呵,現代機械的產物,哪有靈氣可言。
【不過就這個吧,刀為殺器,正好適合如今的我。】
說到此處,黑霧忽然如流水般湧動起來,然後緩緩進入刀身。
【你,叫什麼名字?】
“浮圖。”
浮圖,吾名——湛羿。
隨著聲音的消失,黑霧全部進入刀中,然後墨非驚奇的發現,原本光潔的刀面竟然由內而外透出“湛羿”兩個暗紅色的古體字。
墨非將刀舉起,在黑夜中,刀身似乎閃爍著異常美麗的光華。
這把毫無靈氣的軍刀,居然成為了一把擁有戰魂的神兵,神兵——“湛羿。”
湛羿,就讓我帶你去尋找歸途,完結你的仇怨吧!
將刀插回刀鞘中,墨非剛將它貼身放好,準備離開時,腦中忽然一陣暈眩,眼前一黑,就這樣昏倒在空曠的野地之中……“昨晚誰守的夜?”巫越怒吼之聲響在營地之中。
一名士兵跪在地上,顫抖著認罪道:“是小人。”
“好,好的很!”巫越眼含殺意地看著他,冷聲道,“一個大活人,居然能在你眼皮底下失蹤?你最好祈求浮圖沒事,否則,殺、無、赦!”
“小人知罪,甘受任何處罰。”
“哼,暫時留著你的命,待找到浮圖再行處置。”
“謝將軍。”
巫越也沒再糾纏這件事,而是開始吩咐手下四處尋找。
這時,不遠處傳來馬的嘶鳴聲,巫越循聲望去,只見孤鶴正牽著墨非的坐騎“瑕玉”走過來。
他道:“瑕玉有些不對勁,剛才一直躁動。”
巫越眼中微亮:“將它放開,也許它能找到浮圖的下落。”
孤鶴點頭,手剛放開韁繩,瑕玉便朝著某個方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