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牆,也沒有貼著磨砂門,而是踏踏實實的、柔軟的床墊,她舒服得喟嘆一聲,接著沒什麼力氣地說道:“別忘了開加溼器,我睡了啊。”
貼心的男人開了加溼器,又走出房間,等他再折返回來時,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床頭。
柏盈也不是真的累到沾枕頭就睡,她睜開眼睛,甜蜜而滿意地看著他,“謝謝哦。”
還記得給她倒水。
不錯,很有眼色。
“客氣什麼。”他語氣裡帶了絲饜足,坐在床邊,伸手撫摸她的頭髮,看了許久,眼神幽邃,他掀開薄毯,躺在了她身後擁著她。
直到他的吻落在她的頸間,她才終於回過神來,懂了那句“客氣什麼”的意思。
原本牢穩的床在這個深夜發出時而規律、時而又急促的動靜。
第二天是週日。
柏盈如果不是想著今天是休息日,恐怕凌晨時分蔣墨成就會被她掐死。她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他沒在床上,不過在床頭上貼了她一醒來就能看見的便利貼。
【我在客廳處理公事。】
她盯著這幾個字,嘀咕道:“就在客廳,留什麼字條。”
她到現在大腿都還有點酸,本來以為照鏡子會是一個被妖精吸乾了的人,結果意外的容光煥發……洗漱之後走出臥室,聽到了他低低沉沉的聲音,他在刻意壓低聲線,大約是不想吵醒她。聽到動靜,正在陽臺打電話的他轉過頭來,見了她,抬手指了指飯廳,示意她吃早餐。
來了飯廳,飯桌上有不少吃的。
份量多得都夠她一週的早餐。
她的確是餓了,隨手拿起她最近常光臨的那家店出品的豬扒包咬了一口,便被人從背後抱住。
這讓她想起在寧市時的那個夜晚,他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她一句都沒往心裡放。可現在,他雖然一句話都沒講,她卻聽見了他藏在心裡的話。
很肉麻,她都想關上耳朵,唇角卻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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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上班時,小嵐跟她請了一天假。柏盈一臉欲言又止,她很早前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過得很苦,沒有設身處地,實在不能隨便評價他人,所以那天說的話,令她有些後悔,她
甚至都在想,對小嵐而言,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是不是也是另一種“何不食肉糜”?
“小嵐,不好意思。”
柏盈思忖,跟她道歉,“我那天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我這個人比較獨,因為我媽在我還沒上大學前就走了,我沒有可以來往的親人,所以有些話不太公允。”
小嵐笑了笑,又垂下頭,小聲說:“沒有,我覺得您說的很有道理。”
她既不能拉別人一起到坑裡來,難道就能指望有人路過時將她從坑裡拉起來嗎?
“我跟楊逸平說清楚了,讓他以後都不要再來找我。”小嵐說,“然後跟您請假也是在找房子,準備從家裡搬出來。”
這只是第一步,未來要面臨什麼,她也不清楚,但她知道,如果連第一步都邁不出去,那她就永遠只能呆在原地。
柏盈吃驚地問她:“真的?”
她早就知道小嵐家裡是什麼情況。不好管,也沒法管,因為她很多同學也都面臨著同樣的狀況。她這個人的確很獨,一開始她還會給某個朋友出主意,這個朋友也表現出將她的話都聽了進去的樣子,可她遲遲等不到下文,之後她就懂了。
每個人能夠擁有的勇氣份量不是一樣的,有人多,那就有人少。
小嵐點頭:“真的。”
如果她不搬出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住柏總的車——或許她的底線會被放低,一開始用柏總的車辦自己家裡的事,到後來會偷偷將車給弟弟開。
連一輛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