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都走了以後,廖俊宏問道:“那個叫江昊的,你認識?”
“豈止認識。”柏盈很淡定地說,“從社會關係上來說,他是我表弟。”
廖俊宏:“?”
即便是跟柏盈認識很久的童月也愣住了。
“他爸爸是我媽的二哥。”
廖俊宏雖然看得出這對錶姐弟的關係很差,但這會兒也有些犯難。走後門這事到處都有,要是把柏盈的表弟刷下來,面子上會不會不太好看?
“不用糾結。”柏盈喝了口小嵐遞過來的咖啡,“你就算給他打電話讓他來,他也不敢來。”
見都是熟人,她也沒遮遮掩掩,“我媽沒走之前,跟那一大家子就鬧翻了,後來我媽走了,他們還想來搶錢,總之,我也跟他們鬧翻了。”
對於發生過的那些事,她都一筆帶過,懶得提,也不想提。
童月是知道她家裡一些事的,此刻也難掩擔憂,“他們知道你現在過得好,會不會……”
柏盈撲哧笑出聲來,“給他們臉了啊。”
她意味深長地說:“我想現在他們更擔心的是我想起他們,找他們‘敘舊’。”
她有錢了過去得罪她的人還敢貼上來,豈不是側面證明她這個人太好欺負?還是當她是軟和的肉包子,誰都能啃上一口?
得罪過她的人,在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好時,本能反應該是害怕、躲避才對。
小嵐怔怔地看向柏盈。
她還是頭一回聽說柏總有家人。
童月也鬆了一口氣:“也對。你沒錢的時候他們都怕你怕得要命,更不要說現在。”
柏盈跟廖俊宏就著招聘的事簡單地聊了一通,最後定下了兩個人,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如果他們資質都不錯,收兩個徒弟也不是不可以。
小嵐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到下班時分,柏盈實在看不下去了,問她:“怎麼了?”
說著便伸手去試她額頭上的溫度。
小嵐沒有躲閃,只是低聲道:“之前楊逸平不是約我吃飯嗎?您還送了我一頂帽子。”
柏盈:“嗯,是有這麼一回事。”
“他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斷斷續續在跟我聯絡。”
就這一句話,柏盈也聽懂是什麼意思,“那他究竟想不想跟你
() 在一起?”
“他也很為難。”小嵐很輕地說(),因為我跟他說?()?[(),我爸媽要我負責我弟弟以後結婚的事。”
柏盈只是安靜地看著她,臉上沒有一點不耐煩,是認真傾聽的模樣。
“我不想把他拉到坑裡來。”
“你很善良。”柏盈說。正因為善良,所以才會什麼事都會為別人著想。即便那個男人猶豫不決,想放手又捨不得,想抱緊又怕壓力重,她還是會為對方著想。
小嵐搖了搖頭:“是懦弱吧。”她鼓起勇氣問柏盈,“如果您表弟找上來,您會答應他來公司嗎?”
柏盈不假思索地回:“他不敢,我也不會。”
可能還會找個人把他揍一頓,讓他那蠢鈍的腦子泡進水裡面清醒清醒。
小嵐垂著頭不說話,柏盈也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但小嵐跟著她很久了,因此在蔣墨成過來接她,她要離開時,還是沒忍住對小嵐說:“既然那是個坑,要不要想辦法先讓自己爬上來。”
……
“不高興?”蔣墨成等柏盈上車以後,幫她系安全帶時注意到她神情凝重,問道。
“我好像多管閒事了,很糟糕。”
說到底她跟小嵐的情況不一樣,處境也截然不同,有些話是不太適合說的,思及此她有些懊惱。
蔣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