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即便有晚宴,留下的也都是雙方的至親。蔣墨成今天沒喝酒,帶著柏盈往停車場走去,這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熟人,瞧著蔣墨成快步走到車旁,殷勤開了車門,等柏盈坐上去後,又彎腰為她繫上安全帶,幾l人面面相覷,嘀咕道:“沒想到……”
沒想到蔣墨成也會有這樣一面。
柏盈上車後注意著後座有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多看了兩眼。
蔣墨成看著倒車鏡,手握著方向盤,平穩地駛出停車位後才解釋:“不是我的,阿飛也就是我朋友託我送給程湘的。”
柏盈隨口問道:“那你忘了?”
“沒忘。”他說,“只是她不會收,今天是她的好日子,沒必要讓她不開心。”
“他倆以前在一起過?”
蔣墨成點頭。
柏盈便什麼都明白了,說道:“程小姐應該不會收。”
“你也這樣想?”
“她……”柏盈略一思忖,“她跟她未婚夫感情很好。”
外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彼此相愛,哪裡還有什麼前男友的事。
“是你,你會收嗎?”
柏盈心想,如果是隻有意義沒有價值的禮物,那沒什麼可收的——
“看情況。”她回。
蔣墨成失語片刻,將車停靠在一邊,“看什麼情況?”
柏盈還覺得他莫名其妙,好好聊著天,他突然又這樣,不過她也有治他的法子,“看人。”
這當然不
是什麼好的話題。
柏盈知道他這人愛得意忘形,她都猜得到他下一句會說什麼屁話,左不過是質問誰送她會收、誰送她不會收。
她也想好該怎麼回嗆他。
她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誰知道他一反常態,深深地看著她面色平靜說道:“行,跟我也沒關係,到時候不用告訴我。”
早就知道蔣墨成臉皮厚,但柏盈聽了他這話還是愣了好幾l秒,再次被重新整理認知。
“我沒你想的那樣狹隘。”
蔣墨成不緊不慢地再次發動引擎,聲音沉沉:“我的確會因為那種事不開心,但既然已經發生,我介意也沒用。”
這也是他的真心話。
像柏盈這樣的人,他喜歡,別人當然也會喜歡。
他遇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談過戀愛,甚至很有可能不止沈晉一個前男友,那又如何?他既回不到過去阻攔,也不能讓她過去喜歡過的人徹底消失。
因為早已經發生過的事實去介懷一時,是可以的。
然而總是放在心上讓它成為一根刺,那是自找苦吃。
柏盈眨了眨眼,“等等。”
她需要捋一下,大概是今天在訂婚禮上喝了一點點酒,她此刻的思路並沒有往常那樣清晰,“你現在說這些話,是站在什麼立場什麼身份?”
怎麼他這口吻篤定得彷彿她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一般?
甚至自信到認為最後跟她訂婚、結婚的人一定是他?
“哦,我沒立場也沒身份。”他很坦然,甚至反問她,“所以,就連話也不能說?”
柏盈……柏盈啞口無言。
是啊,沒身份沒立場,做做夢也不行嗎?
她一下沒忍住,越笑越大聲。
雖然她總說他不要臉,但她也沒忘記他最開始在她面前並不是這個模樣。
那時候他話很少,表情也寡淡。
蔣墨成聽見她的笑聲,他的嘴角也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