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她才在自己面前,真正地哭一場。
洛逸人硬著心腸把她踢歪在地,切齒道,“你知不知道,在墨絕,不能駕馭自己刀的人是要被處死的!三年前你初學鳳凰刀,霜雪叔叔兩位叔叔是不是沒告訴過你!”
雲泥絕望地再次爬過來抱住他的腳,哭著哀求道,“哥哥!……,您別殺我!我行,……,我能行的!……,您饒我這次……”
洛逸人眼眶一熱,氣恨得半天說不出話,最後硬聲吐字道,“便是我能饒你,別人也饒不了你!這事瞞不住,敗露了,不殺你也得廢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雲泥不顧傷痛地撲在柳無心的懷裡,柳無心無措地,不敢去撫摸她,疼惜地嗔怪道,“打成這樣,還敢動。”
雲泥抱著他哭。她身上的傷慘不忍睹,柳無心擰眉,小心地想把雲泥扶到床上去,雲泥任性地抱著他。
柳無心心痛道,“這次養好傷,我帶你走吧。你現在的內力,我護著你,足以應付關口上的變故了。”
雲泥在他懷裡一邊哭一邊搖頭,柳無心氣結,輕斥道,“雲兒!聽話!”雲泥於是哭,不回嘴,柳無心緩聲道,“你要報仇,等內力好了,再回來。被他這樣子打,絕對不行的。”
雲泥抓著他傷心地哭道,“柳大哥,……,我,我駕馭不了自己的刀了……,我怎麼辦啊?”
柳無心驚悚道,“你說什麼?”
雲泥抽抽噎噎地說,柳無心終於知道,雲泥的刀,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與人刀合一,只是差之毫釐,卻是謬以千里。
柳無心心下黯然,走火入魔,人不能控制刀,卻對刀有一種噬骨偷心的迷戀,乃至欲罷不能,身不由己,最終人為刀奴,甚至為刀反噬,倒也不怪洛逸人下重手打她。
只是肉體的傷痛只能暫時阻絕,雲兒不可能一輩子不摸刀,她也不死心,她忘不了那出神入化殺人無形的味道!
她意念太強,但是功力太弱。只能成魔。
她天資穎悟,冰雪聰明,領悟力非比尋常,但是她任是表面如何平靜,她心中有恨,有抱負。
愚笨的人一輩子也不能成魔,雲泥三月成魔,弄不好,就害她一生。
柳無心嘆氣無語,雲泥眼淚汪汪地抓著他,滿眼哀求。柳無心道,“你一定以為,我連已諾都能駕馭得了,一定能幫你是嗎?”
雲泥眸色越深,渴盼愈重。柳無心道,“你領悟力高,根基卻太弱,心到而手遲,又不能壓制怨念,以河伯之充沛,妄比江海之浩淼。雲兒,這樣我也幫不了你。”
雲泥幾乎是無賴地,抓著他不鬆手。柳無心看著她後背驚心動魄的鞭傷,柔聲道,“你先好好養傷吧。”
雲泥不依,柳無心無奈道,“學問本領,別人只能教,不能借,修行領悟,不能假手他人的,你著急也沒用,聽話,養傷吧。”
雲泥哭道,“柳大哥,我怕!……”
柳無心道,“你怕什麼?”
雲泥一怔,如鯁在喉,望著柳無心不慍不怒的臉,突然醍醐灌頂,一道靈光閃過。
她怕什麼。
可是靈光稍縱即逝,如閃電劃破夜空,歸於沉寂。雲泥怔愣著說不出來話,柳無心道,“你怕,就強驅執念,輾轉於烈焰之上,困苦不得行。身受牽制,心為禁錮,你的心智勇力妄圖自如,兩相糾結,安能不成魔。已諾於我,不是刀,而是我身體心靈的一部分,我從來不駕馭它,它也不忤逆我。刀劍原本戾器,但也有個性,有魂魄,刀的魂魄能與你血肉相連,心靈感應,才能步入佳境。”
雲泥聽著柳無心的說教,覺得大而空,無從把握。柳無心搖頭道,“刀劍是最任性的東西,你不順應它,最終就駕馭不了它。這三個月我讓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