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居什麼心。我們不過是在賭。我原來的賭注是他娶妻納妾生子,他的賭注,就是他用心養育你十年的情意。”
洛逸人看著雲泥臉蒼白,冷汗滾落下,他笑了,撫著雲泥汗涔涔的頭,柔聲道,“你以為哥哥會用強制手段控制你去殺他嗎?你要是不想,我也不為難你,那種手段,殘忍令人髮指,控制人的心神,人就如同行屍走肉,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那麼做,跟殺你無異,雲兒,我不想那樣對你。”洛逸人說著,伸袖擦去她臉上的汗,說道,“你不用怕,這件事我想過了。我雖然是你哥哥,可是對你來說,我和個陌生人也差不多,一出現就是想利用你,所以你一直防著我,怎麼想都是名成皙對你好。你走的時候小,不記得了,我不怪你。剩下的事,哥哥自己來做,只要你不搗亂,我就寵你愛你,絕對不罰你,更不會傷害你。你不要以為哥哥野心太大,挑起爭端,嗜血嗜殺,我也是不得已沒辦法,我立下毒誓振興墨絕,墨絕未興不為家。你說要見嫂嫂和小侄兒小侄女,我孤身一人,上哪兒給你找去?”
洛逸人苦笑一下,柔聲道,“雲兒,天下一統之後,你還是公主,你要什麼哥哥都給你,即便你要留下名成皙的命,我也答應你,只要你懂事,不要自作主張,自以為聰明地亂來。你還有大好人生,不要自己就輕易地毀了它,傻丫頭,你懂嗎?”
雲泥低著頭,狠狠地咬住了下唇。洛逸人溫柔地把她摟在懷裡,臉貼上她汗涔涔的額頭,柔聲道,“從今後,哥哥不用你衝鋒陷陣了,你安安靜靜做你的鳳主就行了。將來就算我敗了,名成皙也會饒你一命,拋開他娶妻納妾,他對你還是不錯的。我是在冒險,毀了自己也就算了,不想再毀了你。我們兄妹一場,血脈相連,娘在深宮裡神智失常,瘋瘋癲癲的,卻一直想著念著你。我毀了你,又對得起誰呢?除了娘,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雲兒,墨絕種在你身上的毒,你放心,哥哥回頭慢慢給你解掉,絕不會,用它來傷害你一根毫毛。”
雲泥在他懷裡,聽洛逸人說“娘”,“瘋”,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突然顫動,熱淚倏爾滾落下來。她一把抓住洛逸人的衣襟,喚道,“哥哥,娘,……,我……”
洛逸人抱緊她,柔聲道,“娘沒事,你乖,過一陣子消停了,哥哥帶你去見她。”
雲泥道,“我在墨絕兩年,你為什麼不讓我見她一面!”
洛逸人一怔,轉而苦笑,柔聲道,“娘見了你,怎麼肯放你走,你有了依戀,怎麼能狠下心學武功。再說,有了娘護著,你不再怕我,敢任性不聽話怎麼辦。”
雲泥欲發作,洛逸人道,“好了,別爭了,你明天有約,早點休息去吧。”
雲泥突然想起明天的約會。洛逸人既然打算不讓她過問事情,那想讓她明天去,幹什麼?
洛逸人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在一旁道,“你明天乖一點,緩和情緒,讓他們知道你有苦衷,是被逼的,這樣萬一哥哥輸了,你也給自己留條退路。”洛逸人說完,拍拍她的肩獨自走了,他的後背揹著月光,竟凸顯出幾分落寞。
洛雲泥呆呆地看著他越走越遠,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本來的絕望,疏離,被洛逸人這一番話,引出三分溫暖,五分感慨,又被那一句娘,生生地勾引出兩分柔軟。
汗歇了,透骨地寒冷。雲泥回房擁著被,卻是輾轉難眠。每個人都有猜不透的心思。雲泥冷冷靜靜地思考,卻分不出洛逸人話裡,幾分真誠,幾分虛假。
他這樣做,還搬出了娘,是真的顧念兄妹之情,還是為了留住她為他所用?他讓自己去赴約,是為了給她留條後路,還是為了考驗她,試探她?他說為她解毒,是寬慰她還是威脅她?雲泥內心忐忑,左右思量,直到東方破曉才沉沉睡去。
一個女人。瘦削,黑衣,亂著長髮。小小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