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欠我一個公平。
他們親手毀了我的心理健康。
我恨他們!”
朱貝妮繞過餐桌,用手輕撫粒粒越說越抽泣的後背。
“也許你媽媽她只是惱羞成怒,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她的尷尬,一急之下,就遷怒給你了。”
“可我是個孩子呀。”粒粒莽莽哭出聲。
第291章 同事可愛多
對粒粒的安慰,成了化悲痛為食慾。
兩個人去那晚意外撞見許文衡的小吃街大吃特吃一頓。粒粒仍舊紅腫著眼,神情卻歡快很多。
“我內心總想逃離那個家。所以高考一失敗,我捲了鋪蓋二話不說奔上海來了。這麼多年,尤其是進入青春期後,我越來越沉默,跟他們也越來越疏離。我媽媽大概自知理虧,慢慢變得很遷就我。
可是,一切都晚了。
我逃離家的心,那真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這不,逃了半年了。半年裡面,我沒有回過一次家,也不愛接他們的電話。我覺得我挺可憐的。”
朱貝妮唯有請粒粒多吃幾樣黑暗料理,以示安慰。
這件事之後,朱貝妮明顯感覺粒粒更依賴自己。
朱貝妮趁機詢問租房子的事情,粒粒簡直連猶豫都沒有,直接供出許文衡。原來真如陳小西所猜,是許文衡無意中從粒粒口中得知朱貝妮工作的公司行將被並,公司宿舍月底即關,主動提出幫忙找房子住。
許文衡說小事一樁,不值得掛口,索性不用向朱貝妮提他,順水人情就送給粒粒好了。粒粒當時傻乎乎,歡天喜地就誠謝了,完全忘記了自己一貫的形象與能幹不搭界。
“但房租的確是三千塊。”粒粒言之鑿鑿。
朱貝妮找了個獨處的機會,一個電話打給租東,不費吹灰之力,就套出了房租的實際價格是四千元。分兩次支付,一次為一次性支付一萬兩千元,另外的則以每月三千元分雙月一期支付。
“既然你問了,我就一併告訴你吧。房子內的傢俱都是那個暗戀你的男孩子買的。他還不讓我說……對,連那一萬兩千元他也不讓我說!多實誠啊,這麼好的男孩子到哪裡找?我都替他急!”房東一副熱心腸。
“他說他暗戀我?”
“沒有!那老實孩子啥都沒說。阿叔我都是過來人了,別人看不出來,我能看不出來了嗎?”看來還是位自視甚高的熱心腸房東。
結束通話和房東的通話,朱貝妮手扶額頭,陷入一片心事中,有困擾,有感嘆。
困擾她的,是許文衡的動機。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才是對陳小西敏感的感嘆。他只憑常識,就精準推出了所有的疑點。
週末過得亂七八糟,不妨礙週一的繼續到來。
朱貝妮在新的一天,跟突突相處九小時候後,對她有了“稍作回想就驚到自己”的程度的瞭解。
實在非朱貝妮善於交際,而是因為突突太寂寞。花式推銷自己的人生經歷之熱情,實在難擋。
突突並不叫突突,那只是她對自己的暱稱。她是超級突迷,即《士兵突擊隊》骨灰粉。她的真名聽上去還蠻賢惠的,叫吳紅梅。吳紅梅是來自興安盟的九零後。她滿懷激情,但常常把握不住胸中澎湃的激情,激情猶如脫韁野馬,拉著她在諸多愛好中奔跑。
突突曾加入漢家學社,逢上週末就穿上漢服表演一個儀式,比如結婚,比如朝廟。
自己買化妝品,自己買漢服,自己報班上文化課,認真而虔誠,忽然有一天,她發現漢家學社原來是個盈利機構,於是捂著胸口很受傷地退了出來她覺得她奉獻的是中華五千年淵源文化,沒想到人家打著文化的旗號賺鈔票。
她曾學過茶藝,入門之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