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懼的冗長繁瑣的程式,可以分解開來一點一點應對。他有強大的意志,一定可以撐到底。這樣她就有一個可以追憶一生的盛大記憶。
“嘭!”
正想得起勁,衛生間的門從外面被急急推開,朱貝妮闖了進來。
“噫?你在用啊!”朱貝妮只馬虎看到陳小西坐在馬桶上。衛生間逼仄,容下兩人就顯得太擁擠。她邊往外走邊跺腳:“你好快一些嗎?我著急。”
剛邁步出衛生間要轉身替陳小西關門,卻發現陳小西一聲不吭跟了出來。
“哦,原來你已經用好了。”朱貝妮一頭又紮了進去。
等悉悉索索一陣響落定,朱貝妮重新從衛生間出來,陳小西已經差不多是正常的模樣。
“你是還等著用嗎?”朱貝妮抬眼問陳小西。
陳小西失聲笑笑,他想說點什麼,還沒有開口,卻見朱貝妮已經只剩一個背影給他了。再沒有人比她在“臨時抱佛腳”上更積極了。
他按下自己的百感交集,大口呼吸三兩次,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
嗯。
他感覺自己不需要再說什麼了。
有些事情,他記得就好。
因為酒吧有朱弘坐鎮,陳小西又已脫股,再去實屬幫忙性質。陳小西才沒有那麼多愛心等著濫用,他只打算給朱弘短短兩週的時間找財務或記賬代理。
還以為朱弘會誇張得哇啦哇啦叫,沒想到他這回反應相當高雅。
朱弘淡然一笑:“我可以接受。畢竟世界不是為我而存在。是的,我可以接受。每個人都有權利擁有屬於自己的故事。不過,此後,阿影餘生的故事裡,男主角一定只有我!”
陳小西哭笑不得:原來這呆頭鵝只聽見了神秘人購買他的股票轉贈阿影的部分!
“喂喂!我要跟bunny酒吧說byebye,記賬什麼的,我只負責到月底!”陳小西稱得上耳提面命了。
朱弘揉揉被陳小西揪紅的耳朵:“你激動什麼!這可不是你的風格!說吧,bunny的酒吧名需要我付錢買下來嗎?”
“去你的!”陳小西笑著偷襲朱弘的腦袋。
兩個人你推我,我推你,打鬧成一團。
臨到最後出酒吧門,陳小西也不知道朱弘到底有沒有把他記賬只幹到月底的事情聽進耳朵裡。
管他呢。世界也不是離了他就不轉!
自從跟朱弘說只幹到月底,陳小西索性不天天去了,隔一兩天才去一趟。
這晚,其實沒有必要再去酒吧,因為昨天已經去過。
可是,陳小西還是默默去了。
他強烈地感覺到:如果整晚盯著朱貝妮,他一定會管不住自己的嘴,說一些奇怪的感慨。
晚上,他特意晚回來了一會兒。到家十點鐘。剛好來及跟朱貝妮說一聲晚安。
第二天一早,他幫她烤好麵包片,塗上花生醬,熱好牛奶,平靜而愉快地看她邊吃邊掃兩眼英文筆記,假當一切如昨天以前。
吃完早飯,又是一個週六。
打車去復旦大學,同樣的西門口,同樣的雙子樓……對朱貝妮來說,還有同樣的哆嗦。
朱貝妮看上去糟糕極了。
陳小西簡直不忍直視。
“啪。”他當眾抱著她,在額頭重吻一口:“希望你面試不透過!加油!”
周圍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朱貝妮終於沒忍住,露出一個像是剛開花就遭霜打的蔫蔫笑容。
“嘿,你這樣看上去好多了。”
陳小西就這樣把朱貝妮送進了等待複試的考場。
本來要去喝咖啡的陳小西,忽然很想去操場跑兩圈。主震過後的餘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