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垂著寒眼,冷冷看了她一眼,逕自拿走那袋舊衣。
「啊,不用了,這個我來就好了……」她本來還想堅持,但一接觸到他的視線,瞬間就嚇得鬆手,再也不敢跟他搶。
江震順勢提起垃圾袋,筆直的走了出去。
她站在原地,呆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仍舊無法動彈,似乎還感覺得到他的體溫、他的味道。
原本火冒三丈的鳳婷,看見江震英雄救美,沒讓寶貝妹妹摔疼,心裡總算舒坦些了。
「好啦,靜芸,別楞在那裡,去叫屋裡的人都出來。」她一邊說道,推著靜芸往屋內走去。「告訴他們,把要烤的食物拿出來‐‐啊,還有那些紙杯紙盤跟免洗筷,全都拿出來,別忘記了。」
林家內外所有人,在鳳婷的指揮下,頓時忙了起來,不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全都乖乖服從指示,勤快的忙進忙出,把各項用品往外搬。
親朋好友們忙得不亦樂乎,一個個都擠到火堆旁,喜孜孜的開始燒烤美食,屋內逐漸安靜下來,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靜芸一個人,獨自躲在廚房,切香菇的蒂頭,在肥厚菇傘上劃出十字刀痕。
她手裡切著香菇,心裡卻是想著江震。
他的表情與態度,一如往昔般冷淡。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緊張得眼花了,在他抱住她,兩人四目交接時,她看見他眼裡對映著光芒,在銳利的目光後,似乎多了些什麼情緒‐‐
「妳在躲我?」
低沈的聲音,驀地在她耳畔響起。不知何時,江震已經處理完那袋舊衣,無聲無息的走進屋子,來到她背後。
靜芸嚇得手一鬆,菜刀跟香菇,撲通撲通的都滾進水盆裡。
「呃,沒、沒有啊……」她心虛的回答,臉兒始終垂得低低的,不敢抬起來,更不敢看他。
大手落到她肩上,用她無法反抗的力道,緩緩將她轉過身來。接著,他攬住她的腰,一把就把她抱上流理臺,強迫她留在原處。
「抬頭。」江震說道。
她滿臉羞紅,咬緊牙根,慢慢抬起頭來。只是,她頭是抬起來了,眼兒卻看著旁邊,就是不肯看他。
「你在躲我嗎?」他又問了一次。
「沒有啊!」她答案相同,只是心虛得更厲害,聲音也更小了。
一雙大手捧起她的臉兒,黑眸筆直的望進她的眼裡,逼得她再也躲不開。
「看著我。」
江震徐聲說道,熱燙的氣息,吹拂過她的唇。
他的注視、他的動作,跟他所說的話,完全複製了那一夜的親暱。她從發梢到腳趾,都羞成了粉紅色,胸口像是有小鹿在亂撞,而且不是一隻,是一大群小鹿,正在她胸口大跳霹靂舞。
粗糙的長指,依循那夜的軌跡,滑過她粉嫩的頰。
「你那天為什麼逃走?」他問得一針見血。
「哪天?」她的回答,聲量小得幾乎聽不見。
黑眸瞇起,綻出危險的光芒。
「不要跟我裝傻。」他警告著,靠得更近,薄唇的每次開閉,都輕輕刷過她的唇。「你以為我不記得嗎?」
溫熱的氣息,像是滾燙的液體,流竄過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全身發軟,幾乎連坐的力氣都沒有。要不是他抓著她不放,她肯定就要滑下流理臺了。
江震的逼問,讓她的鴕鳥政策,正式宣佈失敗。她的眼睫輕顫,注視著那張俊臉,表情羞怯而無助。
「那晚你吃藥了,又發燒……」
「但是,那沒有影響我的記憶力跟判斷力。我記得一切。」他輕抵著她的唇,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