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之類的品級,到現在連個安身的宮殿都沒有。
幾個宮的美人嬪妃們都暗暗的提高了警惕,不知道是哪個女官或大宮女之類的人物得了聖寵,看這個勢頭,竟然還有專寵椒房的樣子。只有丁昭容知道,那個所謂的“小貴人”,指的大概就是那天晚上那個神似皇后的男孩子了。
一個男孩子是不可能誕下龍種的,色衰而愛馳,想必不會有什麼威脅。但是如果他神似皇后呢……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不僅僅是皇上那邊,東宮裡的太子也是,大婚這些日子以來連太子妃的身都沒近過,倒是沒幾日就傳出了清河公主有孕的訊息。清河公主不過是皇后的義女罷了,真論出身,不過是個外官之女,誰想到她肚子裡那一胎竟然把三宮都驚動了,天天血燕珍珠流水一樣的送,那陣勢,就好像她肚子裡的是未來皇太孫一般。
也是奇怪得很,那個新鮮出爐的太子妃竟然一點不介意一般,每日只顧著蒐羅銀兩、吃穿、珠玉寶石,只要過著神仙妃子一樣的日子,其他的竟然都一點也不上心。連太子良娣懷了第一胎的訊息都沒能讓她警惕起來,好像除了吃穿之外,連太子她也沒有放在心裡。
丁昭容咬碎銀牙,心說我得不了寵,就能讓好日子被別人過了去嗎?既然大家都不舒坦,那皇后你也別想有平靜日子過!
她提起筆,在紙上飛速的寫了一行字,繼而緊緊的捲起來交給小太監,回眸一笑:“——辦得好了,有的是賞你。”
二月中旬,丁尚書上奏,如今國泰民安、四海昇平,而宮中龍嗣不豐,勸皇上大選采女、充實後宮,好為皇室開枝散葉、延續血脈。
兩年不曾大選采女、封妃誕子的乾萬帝,這次竟然鬆動了口氣。
第二天,帝閱之,批:準。
明德在外書房裡當值,低著頭看前日遞上來的水患奏章,剛要提筆寫字,就覺得手腕上那兩個鳳凰珠卡在桌面上咯到了手腕。明德皺了皺眉,心頭一陣火起,順手一抓就要脫下來扔開。
誰料這個時候,只聽張闊在身後重重咳了一聲,然後俯身笑道:“大人,皇上傳旨,近日寒冷,為外書房裡當值的大臣一人送一碗雪蓮粥。”
明德眼梢一挑,冷冷的盯著張闊。張闊臉上笑容一點不改,恭恭敬敬的把一碗雪蓮粥端上了桌。
明德冷笑一聲:“……臣謝主隆恩哪。”
張闊笑著低聲道:“不敢,不敢。”接著就低眉順目的退了回去。那一舉一動都在明明白白的提醒著他:天子眼皮下,還是不要輕易惹事的好。
那天在御書房裡他自己都記不得自己有沒有哭叫、有沒有求饒、甚至有沒有主動索歡。當他意識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手腕上一陣陣勒得發疼,乾萬帝緊緊抓著他的手腕,把鳳凰珠生生勒進他的肉裡,喘息著低聲笑道:“……以後再敢拿下來,我就給你塞兩個百合催情丹進去……我說到做到……”
明德深吸了一口氣,闔了闔眼,慢慢的把鳳凰珠捋到胳膊上去,然後慢條斯理的拿起筆來。
何必跟禽獸說人話,說了也是沒用的。
早早的下了朝回去,宮門口已經有一頂青呢小轎等著,明德剛抬腳要進去,突而身後一同出來的參贊王崇軍搶先幾步,一拍他肩膀,笑道:“大人留步!”
明德一回身:“王大人……”
“上官大人,你我同朝為官已久,我們幾個同僚商量好了湊份子做東,不知道大人賞臉不賞臉?”
明德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卻見是戶部幾個丁家的門生,笑容可掬的站在那裡。其中丁恍新納的小妾之兄趙蒙山也位列其中,一副真誠可親的同僚情深狀。
明德抿著唇,輕輕咳了幾聲,微微的笑了。
“……既然幾位大人盛情,在下也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