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人可能已經要來了,一定要提前做好工作,轉移fù孺,組織鄉紳,儘量保證生活在這裡的百姓的安全。
這一次仁宗是下了聖旨的,任何地方,如果百姓沒有撤走的情況下官員退了,當地所有的官員免職,為首的按瀆職論罪。
免職,這對於宋朝的官員來說已經是相當大的處罰了,免職就意味著自己以後再也不是士大夫了,那一個月讓人眼紅的俸祿就和自己再也無緣了。
也就是說,身份,實惠,自己都沒有了,以後也沒有辦法封妻廕子了。所以任富不擔心那些官吏會像以前一樣,遼國人還沒來呢,帶上自己幾房姨太太就跑。
其實以前也不能怪他們,當兵拿刀的都躲起來了,你讓他們這些文人怎麼辦?
現在仁宗說的非常清楚,任何地方,任何形式之下,百姓不走,官員不能走。官員不走,軍隊不能撤。
不要說遼兵還沒有打來,就是已經打過來了,當地的官員也必須硬tǐng著,直到該撤走的百姓差不多都走了才是。
信安的縣令現在就沒有走,整個信安已經丟了大半,百姓在倉皇的逃亡中,他挪動著那féi胖的身體帶著一群捕快,集中了縣城他能找到的所有馬車,堵在官道上面,扯著破鑼喉嚨喊道:“老人和孩子上車這裡有乾糧,一人一袋,其他東西都給我放下”
縣令和那些捕快的出現多少讓慌張的人群情緒上安定了一些,雖然他們不怎麼聽縣令的話,一些年輕力壯的老爺們經常往那馬車上鑽,一些人總是想把能帶的東西都帶走,可是像以前那種乘luàn打劫殺人的情況當真沒有出現。
其他的道路上也都有官府的人,候補縣令,文書,師爺,基本上都在堅守。當然,也有那些拼著日後受處理也要先保證自己安全的官員。
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彷彿還沒有盡頭,縣令臉上汗水如雨水一般的往下落:“這幫不知好歹的賤民,必然是在家中收拾東西”
班頭也很是著急,上前說道:“大人,這樣不行啊,軍營哪裡打了一晚上,韋莊主那也沒有訊息,咱們可不能再這裡多留”
縣令掏出懷裡的綢緞手絹,在臉上胡luàn的擦了一把:“這樣,這裡jiāo給師爺,我們兵分兩路,你帶人回城去,把城裡的那些宅子都給我燒了,我看他們還收拾什麼”
班頭一聽,心中想到反正遼人來了也是燒,當先點頭:“哎,那大人您呢?”
縣令那féi胖的身軀往旁邊一輛馬車走去:“我去韋強那裡看看,我估mō著城裡也沒多少人了,他們要是能出來也可以走了。”
班頭忙的說道:“那您多帶些兄弟去才是,老九,你們幾個跟著縣令大人,記住,保護縣令大人的安全。”
幾個衙役從一旁過來,那老九說道:“班頭放心,只要俺在,縣令大人不會有事的。”
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先不說他,反正聽了確實讓縣令舒坦,他拍拍老九的肩膀:“小夥子不錯,這次要是能過去,等回來讓你當班頭。”
老九大喜,還沒來得及謝知縣大人,現在那班頭就問了一句:“大人,那我呢?”
知縣愣了一下,不過反應也是相當的快:“本老爺要是升官了,帶你一起去。”
知縣現在並不知道韋強哪裡的情況,他更不知道,他這一次去將會改變那裡的局勢。
天sè已經亮了,蕭達已經看出了眼前這幫人只是一群烏合之眾,除了人多之外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優勢。武器不行,戰鬥力不行,最重要的是他們一塊一塊的盤踞在不同的地方,看上去涇渭分明,顯然沒有統一的指揮。
這讓蕭達有了足夠的信心擊敗這些宋朝所謂的義軍。
就在蕭達準備動手的時候,知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