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的傳言,我已經向她解釋清楚了,根本就是子須烏有的事。後來想了想,怕您也有這擔心,還是直接給您打個電話的好。……您放心,沒有的事!呵呵,就算您不信我的話,你們小李的話總可信吧?小丫頭厲害得很,來這之前先就去衛生防疫站、獸醫站、養牛戶處瞭解了情況,還硬拉著我把一、二、三、四、四個分場都巡視了一遍,這才罷休。……估計她今天也是累得夠嗆……這說起來真是蠻佩服你們茂發,反應快,行動也快,即使是個小姑娘家,也是又能幹、責任心又強……”
“小丫頭厲害得很……”吳場長的這話在耳邊縈繞,陳君憶想象李娉婷甩著那束長馬尾發、綣起襯衣袖在奶牛群裡穿梭的模樣,忍俊不禁,驀然自玻璃鏡面裡瞧見自己的宛然相,終是忍不住笑開。
李娉婷回到茂發時,天色已放黑。她估算不到等待自己的會是一場暴風驟雨抑或燭光晚餐,不管哪種,只要是跟陳總舵主在一起,休想有得頓飽飯吃!這一點,她估算得到。於是,索性在樓下附近的麵包房買了根法式長棍,一路乾巴巴地嚼到了21樓。
看見她,Ketty熱淚盈眶,忙不迭地在胸口劃了個十字:“阿門,你終於回來了!我可是得救了。”說著,抓起包欲逃。經過她身邊時,揉了揉鼻子,皺眉:“你身上什麼味這麼羶?”
娉婷自嗅了嗅:“哦,估計是農場奶牛的羶味。”
Ketty輪圓了眼睛,安慰性地想拍拍她,終還是怕了把羶味過過來,只得歉疚地衝她抱抱拳:“美女,你……你自求多福吧。”
娉婷敲敲門。
“進來。”應答聲聽不出喜怒。
李娉婷伸出根手指將門戳開一條縫,往裡探了探頭。
“李娉婷,你搞什麼飛機?”
她急忙解釋:“沒有,沒有,我……我身上有股子農場的羶味,怕著……”
“叫你進來就進來。”
李娉婷大大地咬了一口長棍,推門而入。書上都有說,吃飽了才有勇氣。
“你……”見她已將一根長長的長棍吃來沒剩一小截了,陳君憶再次氣結,他這廂餓著肚子等她回來,她倒好,吃得小肚子渾圓的。
卻是沒動聲色地一邊關電腦一邊問她:“小市鬧牛瘟的事怎麼樣?”
“沒事,能肯定是謠傳。”
久未再有聲,陳君憶側頭望向她,李娉婷不解回望。
“沒了?”
她莫名其妙:“還有什麼?”
陳君憶沒再說話,只是用那雙濃眉下炯炯的大眼睛加了些研判的味道繼續看她。如果沒有吳場長的那通電話,他可能還認知不到她這一天的辛苦,然而,別說表面功夫,哪怕就是真真實實的行動,看樣子,她都沒有表述的興趣。
所有的付出,她就心甘情願濃縮在一句簡單結論裡?
“你今天都忙了些什麼?”他提示她。
她撓撓頭皮:“就去小市一趟,沒忙什麼呀?”
“累不累?”
“還好。”
看樣子,她是鐵定不和他多囉嗦啦。陳君憶點點頭,好,你說不累的,我就看你喊不喊累!
“走吧,先去吃飯,吃完飯去給你買衣服。下週有兩臺大型活動,你得和我一起參加。”
“陳總,”娉婷猶豫片刻,想到自己是吃了大半根長棍的人,便鼓起勇氣說:“您看我也吃過東西了,再說……再說我一身牛羶味,只怕把您的車弄髒的,不如,不如改天我自已去買吧?”
自己去買,就你那欣賞水平?陳君憶一聲嗤笑,正要斷然拒絕,忽見瓦白的日光燈下,女孩雖亭亭直立,但面上已然帶上了些許憔悴和疲累。她搓揉著那截長棍,巴巴盼著憑藉這番話得釋放。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