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一座山嘴,不歸客一怔,高舉右手要後面的人停下,獨自向前迎去。
官道左右,山坡下羅列著上百名老少憎人。為首三名高年和尚,披了青條玉色袈裟,穿茶褐色常服,披綠條淺紅袈裟,持紫金禪杖,一眼便可看出他們的身份,穿玉色常服的和尚地位極高。
“阿彌陀佛!老衲稽首。”老和尚行禮迎上發話。
不歸客回了禮,笑道:“掌門人客氣了。方某來去勿忙,未能至寶剎參佛隨喜,罪過罪過。請問大師有何見教?”
“老她想與亡命客蔡施主一談,希施主代為引見。”
“是架樑麼?”不歸客語氣有點不悅。
“非也,老衲願為武林同道請命。”
不歸客向後招手,叫道:“文昌,來見見少林掌門方丈靜安大師。”
文昌大踏步走近,躬身行禮道:“武林晚輩蔡文昌,大師法安。”
靜安方丈狐疑地注視著文昌,唸了一氣佛號,道:“老伯唐突,向施主請教兩事,望施主見告。”
“晚輩極願效勞。”
“聽人說,施主曾在西安府大雁塔見過家師叔……”
“不錯,晚輩與度劫大師有一面之緣,但無可見告,抱歉。”
“老衲只須知道家師叔仍然健在,足矣!其次是請問施主今後有何打算?經過伏牛山九宮堡之會……”
文昌臉色一怔,朗聲搶著道:“晚輩不想做江湖霸主,也不想橫行江湖,但今後,也許仍會邀遊天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有任何人打擾晚輩的安靜,哼!我要他死!言盡於此,晚輩告辭。”
“阿彌陀佛!善哉!但願檀越不忘斯言,江湖幸甚,武林幸甚,打攪諸位施主了,恕罪。”
雙方行禮告退,少林弟子讓在道邊,一個個打量著文昌,目送一行眾人去遠,方抄小路定了。
小娟依偎在文昌肩下,微抬粉面,一面走一面含笑問:“文昌哥,你真的不想做武林霸主了?谷大姐說對了?”
文昌點點頭,感慨地說:“是的,何必替自己找麻煩,我心狠手辣,霸足矣!才卻不及,不是霸主的材料。我但願有機會邀遊天下游山玩水,足矣!無需他求。”
小娟挽著他的手緊了緊,溫暖而幽香陣陣的身軀幾乎擠在他懷中了,擠得他心中一蕩,由來而生地俊臉發赤。
“帶我邀遊天下麼?哥。”她低聲地問。
“是的,沒有你在身邊,山水為之減色,何必遊它?”他也手上一緊,情意綿綿地說。
“油嘴。”她微笑,假嗔羞怯,又道:“還有玉英妹。”
“娟妹,不可亂說。”他正色答。
“哥,你真傻。”她輕笑,又道:“別笑我,我羨慕她,也有點心妒她哩!但我確是真誠地愛她,我知道她比我知道你還多。哥,想想看,你在她的深閨中靜養三日,你該知道在一個末過世情險惡折磨的少女來說,會是平常的事麼?她會重新再找一個從沒見面的夫婿?傻子,你沒看出她對你的情意?她不小了,不再是不懂事的黃毛丫頭了。哥,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凡人,不是神,不是仙,只不過是她比我們這些野丫頭純真文靜些,心地比常人善良些而已。哥,假使你認為用一個愛小妹妹的純真感情去愛護她,你在害苦她了,她如果得不到你的愛,想想看,後果該多嚴重?”
“你別胡說好不?”文昌煩燥地說。
“我不胡說,我比你知道的多,哥,你看她多傻,她在可憐白衣龍女,如果我告訴她的打算,你不跳起來才怪。”
“她如何打算?”文昌訝然問。
“天機不可洩漏,等到了洞庭君山你便知道了。”
“什麼?誰要到洞庭君山?”
“我們,我們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