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在芝加哥呆過？&rdo;鮑克先生問。

&ldo;唔，呆過──挺不錯的城市──不過，我最熟悉的要數紐約、華盛頓、底特律。這些地方你可去過？沒有？值得去，那……&rdo;

波洛推過去一張紙。

&ldo;願意的話，請寫下你的姓名及永久地址。&rdo;

義大利人筆一轂就寫起來，寫完後，立起身──他的笑臉還是那麼迷人。

&ldo;沒事了？不再問些什麼了？再見，先生們。但願我們能擺脫這場雪。我在米蘭還有約會哩。&rdo;他痛苦地搖搖頭，&ldo;不然的話，我要錯過這筆買賣了。&rdo;

他走了。

波洛看看他的朋友。

&ldo;他在美國呆了好久，&rdo;鮑克先生說，&ldo;又是義大利人，義大利人愛用刀子！況且個個都是大騙子，我就是不喜歡義大利人。&rdo;

&ldo;看來，&rdo;波洛笑著說，&ldo;也許你是對的，不過，朋友，我要指出，我們手頭還沒有對他不利的證據呢。&rdo;

&ldo;那麼心理因素呢？義大利人不愛動刀子？&rdo;

&ldo;毫無疑問，&ldo;波洛說，&rdo;尤其在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可是這──這是另一類的殺人案。朋友，我有個小小的想法。這一殺人案是以過仔細籌劃安排的，這個想得很深，很精明的謀殺案。這不是──怎麼說呢？──拉丁式的殺人案，而是處處顯得冷靜沉著，深謀遠慮，是審慎的頭腦的產特──我以為是盎格魯撒克遜（英國人）人的頭腦。&rdo;

他拿起最後兩份護照。

&ldo;我們這就會會瑪麗&iddot;德貝漢小姐。&rdo;他說。

東方快車上的謀殺案

第二部

第十一章德貝漢小姐

德貝漢小姐踏進餐車，一眼就可以看出，波洛對自己的看法沒有改變。她整整齊齊，穿一件淺黑色的外套，配一件法國式的灰襯衫，頭上頭黑、光滑的捲髮梳理得齊齊整整，沒一根散亂。她態度冷靜沉著，跟自己的頭髮一樣，處事有條不紊。

她在波洛和鮑克先生的對面坐下來，投以詢問的目光。

&ldo;你的姓名是瑪麗&iddot;赫米翁&iddot;德貝漢。現年二十六歲。是嗎？&rdo;波洛先開口。

&ldo;不錯。&rdo;

&ldo;英國人？&rdo;

&ldo;是的。&rdo;

&ldo;小姐，費心在這張紙上寫下你的永久通訊處，行不行？&rdo;

她一一照辦。

她的字跡清晰，工整。

&ldo;小姐，你對昨晚的案子有什麼要說的？&rdo;

&ldo;我想，沒什麼可說。我睡了。&rdo;

&ldo;小姐，這趟車上發生了一起人命案，你難過嗎？&rdo;

這問題提得著實意外，她的一雙灰眼睛不禁略微張大了些。

&ldo;我實在不明白你的意思。&rdo;

&ldo;小姐，我要問的是個非常簡單的問題，我重複一遍，這趟車上發生了一起人命案，你難過嗎？&rdo;

&ldo;我不曾想過。不，談不上難過。&rdo;

&ldo;謀殺案──你對謀殺案習以為常，是嗎？&rdo;

&ldo;發生這種事，不用說，是不會使人愉快的。&rdo;瑪麗&iddot;德貝漢小姐平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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