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這些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但他知道若自己不耐心解釋,只怕她會一直誤會下去。
她咬著唇沉思,對他的回答不能說不信,但要全信還是有些疑竇,實在是因為當日冷心那種古怪曖昧的口氣太不像作假,而周圍的人又總在提醒她說,南尚武在邊關的這幾年不可能始終為她“守身如玉”,這讓她雖然想信任他,卻又舉棋不定。
忽然想起來,說著說著竟讓他說跑了話題,最關鍵的問題他還沒有回答,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把自己打入“冷宮”三年整?
看透她的疑慮,南尚武只好說實話,“三年前我醉酒回到洞房,你過來扶住我,我看到你的臉上並沒有半點喜色,眼中全是幽怨,我想,或許是我的強娶讓你不開心,如果你不願意委委屈屈的看到我,我還是消失在你眼前比較好。”
沐菊吟微怔,回想著那一夜的情景,說:“我怎麼會幽怨?我那夜見你大醉回來,連蓋頭都沒有為我取下,我還以為是你不滿這樁婚事。”
南尚武定定的看著她,她清澈的眼神卻讓他開始懊惱,“你可知我為何會大醉?”他將另一個秘密相繼說出,“因為那一夜二哥找我拚酒。”
“習文?”
“不錯,我知道他也喜歡你,所以我才先下手一步向母后討親,若我再晚些時日,只怕現在你就是二王妃了。他因此心裡不舒服,硬拉我去灌酒,我還好是自己走回洞房,而他卻是被府內家丁抬回去的。”
她覺得哭笑不得,“我與習文雖然是青梅竹馬,但我一向將他視作兄長,怎麼可能會嫁他?我雖然是個女人,但也不會胡亂許配終身。”
南尚武眼睛一亮,“這麼說你肯嫁給我是心甘情願的?”
“當然。”她也嘆了口氣,氣中帶笑,“那一年母后壽宴,你演武全場,力敗來賀的數國武將,當時我就想,嫁夫當嫁如此英雄才不枉此生,所以你母后一來提親,我立刻就答應了。”
他一拍額,大笑逸出雙唇,“我們這兩個傻瓜,居然白白浪費了三年時間。”
說出了全部心事,心頭卸下千斤重擔,沐菊吟長吁一口氣,微笑也浮現在唇間。
終於又見到她幽雅寧靜的笑顏,雙頰的紅暈漾開,像熟透的櫻桃。
既然誤會都已說清,他不準備再陪她玩下去了,他已為人夫,卻總讓母親提醒圓房之事,想想真是一大恥辱,於是他探向她的紅唇,輕輕吻上,不期然想起一首詩——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屋內小燭銀燈,蠟花綻放,當此際,正是春意情濃。
是夜,當她的身體都包含在他的氣息中時,她看清了他眼底氾濫的情潮,她恍惚著被感動了,沒想到在他的懷抱中可以這樣溫暖、這樣安全,所以身體傳來瞬間的疼痛時,她都忽略了那種痛感,身心一致的投入他的愛火之中。
做了三年的已婚“少女”,這一夜,她的妻子之名終於是“實至名歸”,只盼著這種歡愉不要是短暫的火焰,只盼著燃燒的光亮可以讓她一直看到遠方。
這是南習文出征後的第二十天,前方的戰報讓南尚武將雙眉擰了又擰。
“這麼說東野雪已經出兵前往絕龍島了?”
他問的是身邊的杜名鶴,如今的杜名鶴已經由杜參軍提升為杜副將了。
“是的。”杜名鶴反覆看了幾遍戰報。“這次東野雪是將大軍傾巢而出,誓要救回東野蘭,一副擋我者死的樣子,只怕二王子他們會吃虧。不過,西涼和赤多的大軍也在海上,應該可以牽制他們一陣子吧?”
“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是不能依靠的,比如那些盟友。”他容顏凝重,“西涼畢竟是女國,這麼多年不打仗,只怕刀鋒都鈍了,赤多與北陵的大戰剛完,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