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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他們說,你故意逼著宋將軍在太子面前殺了魏王……”她覺得自己在顫抖,手腳冰涼。

白弈只是望著她,一言不發,良久,握住她的手。

她不自禁抓住他衣襟。

“阿鸞……”他低呼一聲,皺眉微側身,按住了胸口。

她怔地呆了一瞬。他受傷了……剎那心緒翻湧,擔得驚,受得怕,連日積壓的焦慮,通通如潮水漲滿。

她想抱住他,想撲入他懷中放肆地大哭。終於,也只能牽著他的袖擺,跌坐下去,埋首,任由淚水無聲滑落。

天承三年八月,魏王反,斬於殿前,逆黨盡誅。

又六月,既天承四年二月,上崩,諡大聖大仁皇帝,廟號宣宗。

太子晗一承大統。大喪已畢,大赦天下,於泰阿設天壇,祭祀酬神,改年號為: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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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五 向月火

新隆元年,風調雨順,民安,國泰。

近四年的休憩讓不堪重負的黎民從蝗患饑荒中徹底舒緩過來。新帝初政,採納裴遠、杜衡等人建議,開源節流,減免徭賦,安穩民心。人們依稀都覺得,風雨飄搖的前朝是真的已漸遠了,否極泰來亦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奢望。

二年正月,開春,新帝再行封賞。遷裴遠任中書令,遷宋啟賢任吏部尚書,又遷杜衡為御史大夫總領檯、殿、察三院。其餘舊時東宮屬臣,各有要職。又授英國公藺謙大司馬,仍領兵部尚書,授趙國公謝蘊大司空。新帝肱骨已逐漸換去了舊朝血液,一朝天子一朝臣。

論功行賞,唯獨白氏遲遲不見動靜。朝臣紛紛揣測,切切間便有人言,度聖上之意是要大加封賞。

直至朝議,新政天子當眾臣面前開口:“朕想封上將軍為……鳳陽王。”

一言既出,滿朝譁然。

自聖朝開元,高祖定下鐵律,異姓者不稱王,數百年來,便無一例外。

如今聖上卻要封白弈為鳳陽王。一時,反對者甚眾。

趙國公謝蘊領一干文武,以祖制相駁,懇請聖上罷議封王,改授白弈為國公。

李晗不願,又問詢藺謙。

不料,值此眾人皆寄望於藺公力挽狂瀾之時,藺謙卻淡然應出四個字:“也無不可。”

緊隨其後,大司徒宋喬附議,並奏請:“加封東陽公主為長公主。”

那架勢,儼然要將白氏捧上至極之位。

於此,白弈靜觀一旁,自有思量。

他當然看得出,藺公不過是想溫水煮蛙,將他捧得高了再摔下來,一旦成為開元以為唯一的異姓王,他便成了眾矢之的。而宋喬……天承三年一場暗中較量,宋啟玉一劍,令得宋氏落敗,至今於聖前處境尷尬而又微妙。宋喬此舉,亦不過是想借藺公之刀殺人,奏請加封婉儀更是表其忠心,總要讓李家的女兒壓過他去,箇中意味,一目瞭然。

這王爵,想來他是躲不過了。倒也不必去躲,博弈陣上,進與退又哪有那麼明晰的分別?佈局謀策,運籌帷幄,最不憚的,便是擦著刀鋒劍刃去取金枝之上高懸的碩果,若說甘冒風險,也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但該做足的功夫,依舊是要按部就班。

他連上三表婉拒王爵。聖意堅持擇日冊封。辭而不允,再受之,無過。

而作為其妻的東陽公主李婉儀則十分堅決地辭拒了長公主的封賞,激烈時,竟親自爬上雕木梯,要拆了公主府的金匾。最終還是聞訊趕回的夫君苦苦地請了娘子下來,再上表,又將本要修建新王府的錢與地拿來建了一座文學館。這一樁封賞才算是轟轟烈烈畢了,不礙聲名遠揚。

鳳陽王的文學館,藏百家典籍,納八方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