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靠在廚房門口，問秦芩：&ldo;姐姐，你之前說你家就在郊外的小村子裡，那你過年怎麼不回去呢？&rdo;

&ldo;我的事情，你應該多少也聽說了吧。&rdo;秦芩沒有回頭，輕聲回答她，&ldo;那種地方，我恨不能永遠不要回去。&rdo;

&ldo;我明白的。&rdo;江柔還想說些話來安慰秦芩，但心念電轉，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她說，&ldo;南京郊外的小村子……姐姐，你是不是小村的人？&rdo;

秦芩的動作停了片刻，低低地嗯了一聲。

又是小村？

江柔的眉頭微微皺起，之前談昭遠去找秦芩談話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李琴跟小村的牽扯。所以他們都沒有把秦芩跟小村聯絡到一起。

可江柔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秦芩已經對她的問題表現出抗拒了。如果再問下去，引起她的懷疑就得不償失了。

江柔很快把話題岔開：&ldo;姐姐，上回去找你聊天的那個男孩子，他叫談昭遠。&rdo;

&ldo;我記得他。&rdo;

&ldo;他是不是很會說話？&rdo;

秦芩輕笑：&ldo;你們都很會說話。&rdo;

江柔搖頭晃腦地溜達過去：&ldo;我小時候在外頭瞎混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一套早就學會了。&rdo;

秦芩說：&ldo;那你比我厲害，我不是很擅長跟人打交道。&rdo;

&ldo;但是你人好呀。長得又好看。是不是很多人追你？&rdo;江柔半靠在流理臺上，笑眯眯地看著秦芩。

秦芩笑笑：&ldo;我這樣的，怎麼可能？&rdo;

&ldo;怎麼不可能？！&rdo;江柔說，&ldo;我要是男的，我肯定就喜歡你這樣的。&rdo;

秦芩說：&ldo;我沒有接受過正規教育的，工資也很低，能勉強餬口就很滿足了。&rdo;

江柔敏銳地捕捉到她的那句沒有接受過正規教育。

那就是說……接受過其它非正規教育咯？

&ldo;沒關係，你現在可以去上夜校嘛。&rdo;江柔覺得來日方長，有些問題可以慢慢問，於是隻說，&ldo;你才二十歲，現在開始不晚的。&rdo;

&ldo;再看吧。&rdo;秦芩迴避了江柔的建議，似乎全神貫注在手頭的那條魚上。

……

很快，秦芩做的菜接二連三地出鍋了。

兩個人五個菜，有葷有素，還有一隻大蛋糕。江柔開了李明愷廚房的一瓶紅酒，給自己和秦芩一人倒了半杯。

然後掐著點開啟電視，一邊吃飯一邊看春晚。

&ldo;很高興認識你！&rdo;江柔舉杯與秦芩的杯子相碰，&ldo;秦芩，你也不比我大幾歲，我就叫你的名字吧。剛剛我一直喊你姐姐，其實就是想跟你套近乎呢。但我心裡是很喜歡你的。&rdo;

秦芩笑容溫柔，說：&ldo;我會記得這個年三十。&rdo;

&ldo;我們都是無依無靠的人，抱團取暖也是人之常情。&rdo;江柔說，&ldo;以後你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只要我能幫得上忙，就一定會盡力幫你。&rdo;

她這話說的，底氣十足，秦芩絲毫不懷疑這姑娘原來是在外頭&ldo;瞎混&rdo;的。

但是江柔的話已經打動了秦芩。

她來到南京已經兩年，這兩年間，因為某些原因，她甚至沒有交到任何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