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愷搖搖頭。

只好做皮試、查過敏原。

急性肺炎需要多用幾天藥，不是一時半刻能治癒的。秦芩看著李明愷陪江柔去做皮試，主動去給江柔辦理住院手續。

江柔身上沒力氣，軟軟的一小兜，被李明愷兜在懷裡。

護士往她胳膊上扎針的時候，姑娘縮了一下，沒縮回去，似乎有人把著她的手臂。

她下意識睜眼，可眼皮這時候已經因為剛剛那一場放肆大哭腫得水光發亮，也就眯縫著一小條。

借著燈光，江柔看見李明愷線條板正的下巴上青色的胡茬。

江柔小聲開口，嗓子已經燒敗了，聲音喑啞得不行：&ldo;李明愷。&rdo;

李明愷聞言，立刻低頭看她，眼裡是不加掩飾的緊張：&ldo;疼？&rdo;

江柔搖頭：&ldo;給我點水。&rdo;

原來是渴了。

護士做完皮試等反應，李明愷問她要了一杯溫水，湊到江柔嘴邊去了：&ldo;小口喝。&rdo;

江柔費力地抿了幾口，只覺得每一次吞嚥都很艱難，嗓子眼火燒火燎的。

喝得不快，但還是嗆得直咳，急性肺炎本來就伴隨咳嗽、呼吸節律不齊，這一下更是皺著臉咳了許久才停下來。

好不容易平靜，江柔這才感覺到李明愷的手掌一直貼著自己背心上下輕撫，她心裡慢慢安定下來，輕聲說：&ldo;談昭遠沒答應我。&rdo;

她現在還在惦記談昭遠，李明愷心裡有點窩火。

剛才在ktv，談昭遠一個人回來以後，李明愷怎麼找都沒找到江柔，打她電話也不接。

問了服務生得知江柔已經離開後，他就沖談昭遠發了一通火。

&ldo;外頭在下雨！這麼晚了，她一個小姑娘沒帶傘就這麼跑出去，出了點什麼事你看著辦吧！&rdo;

談昭遠也急，卻不比李明愷，他說：&ldo;她應該會打車走的。&rdo;

&ldo;不是你妹妹，你當然不上心。&rdo;李明愷在氣頭上，不停地打著無人接聽的電話，嘴上冒出這麼一句來。

談昭遠聽後，反倒有些許怒氣竄上來，不輕不重地回了他一句：&ldo;阿愷，你是真的只當她是妹妹嗎？&rdo;

……

&ldo;沒答應就沒答應吧，還有更好的。&rdo;李明愷這麼回答江柔。

江柔也覺得是，又覺得有點累，頭往李明愷胸口歪了歪，嘆息地說：&ldo;下回不想主動了，要等那個人先開口。&rdo;

李明愷應承她的話：&ldo;好。&rdo;

江柔又說：&ldo;可是要是我不喜歡那個人，豈不是也傷了他的心？&rdo;

李明愷說：&ldo;所以，你可以先給人家一個訊號。&rdo;

江柔混沌的大腦裡咂摸著李明愷這個建議，覺得似乎可行，於是放心地點頭，說：&ldo;對。&rdo;

李明愷哄她：&ldo;不要說話了，睡一會吧。&rdo;

可江柔還是掙扎著把最後一句到嘴邊的話說了出來。

&ldo;可是，要給什麼訊號呢？&rdo;

&ldo;送親手做的禮物之類，什麼都好。&rdo;

李明愷一時半刻也想不到什麼訊號，隨口告訴她這樣的話算作回答。後者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再沒了反應。只是慢慢地合上眼睛睡著了。

江柔做青黴素皮試的手腕上部慢慢紅腫起來，李明愷低頭看著，眉心皺得更深。

一個連既往病例都沒有人為她保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