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這人，一貫的遇強則剛、遇弱則軟，既然李明愷動真章，自己也斷然不能含糊。他教給她的每一個動作，江柔都力求一步到位。

反覆幾十遍，動作掌握了，李明愷就給她餵靶。

認真做事的時候，李明愷異常專注，目的明確、眼神堅定。他看著江柔的眼睛，裡面不摻雜任何情緒，除了必要的口令和指導，期間半句廢話也沒有。

一套組合拳，幾遍打下來，江柔基本上已經是廢狗一條了。

十點整，訓練結束。

江柔渾身都是汗和塵土，短袖t恤黏在身上怪不舒服的，還好李明愷事先提醒過，讓她帶了換洗的衣物。江柔於是拖著快要透支的身體，挨去館內配套的浴室沖淋浴。

李明愷下午還要去隊裡，江柔自己挪騰回了301，整個人像被拆散了似的，一進門就歪倒在沙發上，連一條胳膊都抬不起來。

第二天自然是更爬不起來，除了臉，基本上沒有不痠痛的地方。加上昨天不停地做肘擊、膝踢等動作，關節處都紅腫起來。饒是江柔一貫自詡不是個嬌氣的女孩子，也有點架不住這樣的訓練。

但李明愷沒半點讓她休息的意思，江柔怎麼也不可能主動說自己不行。

何況這才第一天，她要是退縮，豈不是被看扁了？

只好咬牙撐著，面上還要擺出一副我年輕底子好一點都不累的輕鬆表情。

李明愷心知肚明，看在眼裡也沒多說什麼，該怎麼訓練還怎麼訓練。

這都是必經階段，現在即便心疼也絕對不能心軟。

就這麼幾番訓練下來，江柔兩個月生生掉了五斤肉。

但說來也奇怪，她發現自己長高了兩公分！

整個暑假對李明愷&ldo;不近人情&rdo;的積怨全都煙消雲散，江柔立刻決定開學以後還要跟著李明愷練。

&ldo;開學以後我有集訓，你自個兒來練，有哪裡不懂的就去問鄒青宇。&rdo;李明愷說，&ldo;該教你的套路和技巧基本都教了，現在就看你自己了。&rdo;

又是集訓。

江柔不由沮喪道：&ldo;那要去多久啊？一兩個月？個月？中間會回來嗎？&rdo;

真是稀奇，上回去集訓，也不見她問東問西。

李明愷照實回答：&ldo;這次時間長，可能要一年左右。中間沒假。&rdo;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集訓，李明凱也不會這麼急吼吼地在暑假就把江柔折騰得這麼慘。

&ldo;這麼久啊……&rdo;江柔下意識說。

&ldo;怎麼，我不在的時候，你會想我啊？&rdo;李明愷正彎腰放靶子，聞言冒出這麼一句來。

&ldo;也不是啊，我是想著你這麼一走，那案子又要擱置了。&rdo;江柔連忙轉移話題，&ldo;雖說這樣的案子急不來，拖個三年五載都是常態。但是咱們除了你，沒人能跟孫隊他們說上話，什麼忙都幫不了。&rdo;

李明愷直起腰來，轉身對江柔說：&ldo;上回陳風南給我的名單，我暗地裡找人在查。也給了劉方揚聯絡方式，有什麼訊息劉方揚會跟你們說。而且這次集訓不是封閉式的，我們可以電話聯絡。&rdo;

江柔敏銳地捕捉到&ldo;暗地裡&rdo;這個詞，不由問道：&ldo;你沒跟孫隊說這個名單的事？&rdo;

李明愷欲言又止，江柔緊接著發問：&ldo;上次李芬落網那件事，最後給沒有給我們一個準確的答覆。已經拖了這麼久，李明愷，他們是不是不打算再跟我們合作？或者，從一開始，他們只是利用你們幫他們做事，卻不打算共享任何資訊。&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