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愷突然靠近一步，將聲音壓得極低：&ldo;非要開啟天窗說亮話，我怕你覺得太刺眼。&rdo;

李明愷說完這句話，知道孫少興開始害怕了，他退後半步，果然看見孫少興猶疑的目光。

&ldo;我的人這次沒事，一切都好說。&rdo;李明愷道，&ldo;她要有個什麼後遺症，我算在你頭上。你明白我的意思。&rdo;

孫少興極力繃著面上的表情，可是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腿肚子在微微打顫。

&ldo;行，我不會再來找你。&rdo;最後，孫少興這麼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許多的笑容，&ldo;有需要知會一聲，力所能及的忙，我肯定會幫。&rdo;

李明愷不置可否，轉身離開了。

孫少興在原地站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濡濕。

手機振動聲打斷了他的出神，孫少興摸出手機來看了一眼。

是陸局的簡訊。

&ldo;事情解決了嗎。&rdo;

孫少興突然覺得心煩意亂。

他掏出口袋裡的煙，給自己點了一根，深吸一口後緩緩吐出，他的神情在繚繞的煙霧後頭看不分明。

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最後煙也沒抽完，就丟在地上，皮鞋碾過去，將大半根菸捲磨得粉碎。

孫少興一邊下樓，一邊快速回復道：&ldo;都解決了。&rdo;

江柔在手術臺上清醒。

無影燈的光打下來，照得人不太舒服。江柔微微眯了眯眼，偏頭去看手術臺周圍忙碌的醫生護士。

她的右手打了麻藥，被格擋起來，以至於她無法窺見醫生的具體操作過程。

江柔的喉嚨癢癢的，覺得有些渴，輕聲開口道：&ldo;護士姐姐，還有多久能結束？&rdo;

護士見她醒了，遞過來一個關切的眼神，安撫道：&ldo;很快就結束了，你很勇敢。&rdo;

這是哄小孩子的話，江柔心領她的好意。想了想，又說：&ldo;我的手以後還能正常使用嗎？&rdo;

&ldo;放心吧，這位是我們院最好的外科醫生。&rdo;護士說，&ldo;只要你乖乖的，一定不會有問題。&rdo;

江柔點點頭：&ldo;謝謝您。&rdo;

護士心裡一軟：這小姑娘，乖得讓人心疼。

最後手術結束，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七點多。

護士輕撫著江柔的額頭，微笑著對她道：&ldo;手術很成功！別擔心。&rdo;

&ldo;也把這句話跟外頭等我的人說一下吧。&rdo;江柔看著要先行出手術室的護士，說，&ldo;不然他要找別人麻煩了。&rdo;

護士雖是一愣，但也照做了。

江柔的病床很快被推出去，第一個跨步上來的就是李明愷。

江柔的目光在他臉上身上來回逡巡，探出左手，輕輕戳戳他扶在病床邊沿的手背：&ldo;李明愷，你這趟集訓回來，憔悴好多。&rdo;

李明愷不忍心在這時候責備她，於是說：&ldo;我回來就立刻跑去找你，可你不在。&rdo;

他的目光少了很多凌厲與稜角，面對她的時候只剩下溫和柔軟。

對著這個姑娘，他真是心甘情願給出自己為數不多的所有溫柔。

&ldo;雖然受了傷，可也算立功了吧？當然主要還是鄒青宇趕到的及時。&rdo;江柔輕輕笑起來，&ldo;李明愷，你不要怪劉方揚和陳探啊。&rdo;

一直跟著病床走動，卻不敢上前的陳探和劉方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