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ldo;前幾天我去給以前的老師拜年，順便和你們班主任聊了幾句。&rdo;

江柔莫名緊張，自己卻說不上來是因為突然造訪的談昭遠還是外頭一門心思都在遠處的李明愷身上，口中敷衍地嗯了一聲。

&ldo;你這一年的成績整體蠻穩定，高三下學期繼續保持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rdo;談昭遠說。

江柔說：&ldo;我沒有壓力。&rdo;

……

談昭遠說：&ldo;陳老師說，你打算考人大？&rdo;

江柔說：&ldo;發揮得好就上，可能也會考慮中國政法或者中傳。&rdo;

談昭遠停頓片刻，才道：&ldo;你這麼想去北京，是因為聶希澤已經確定會去中央音樂學院了嗎。&rdo;

江柔一時沒能領會談昭遠的邏輯，下意識啊了一聲。

談昭遠面上現出一絲瞭然的笑意：&ldo;其實在那年運動會上，我就看出來了。&rdo;

江柔：&ldo;哦。&rdo;

他慢慢斂了神色：&ldo;可是江柔，即便作為局外人，我仍然想要勸你，不要選聶希澤。&rdo;

江柔終於明白過來，因為聯歡會上的那一出，所有人都誤會了。

她剛想開口澄清，談昭遠的話已經說出口了：&ldo;他哥哥患有重疾，無法根治，聶希澤作為唯一繼承人被培養至今，不出十年，他會代替聶勛接管他們家的企業。江柔，你們沒有未來。&rdo;

&ldo;你說什麼？&rdo;

雖然江柔並不介意自己和聶希澤沒有未來，但是她在乎聶希澤這個朋友。

談昭遠說：&ldo;他從沒有告訴你麼。聶老走得早，走後沒兩年，在聶希澤還在唸小學的時候，聶勛的病就已經確診了。娘倆撐著聶氏，這些年把公司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可是頂樑柱聶勛一旦倒下，聶氏輝煌不再，公司易主換姓不過是兩三年的事。&rdo;

江柔喃喃：&ldo;所以，聶希澤必須把這個擔子扛下來？&rdo;

所以他被剝奪童年，被強制安排學習各種課程，被書寫命運，還無法掙扎。

談昭遠說：&ldo;是。但聶勛是聶老一手帶大，聶希澤天賦不足，只靠他一人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取代聶勛。好在他母親有本事，給他謀劃了一樁好親事。對方是聶希澤未來的大學同班同學，只要他們在一起，她們家會鼎力支援聶氏。&rdo;

江柔幾乎氣笑起來：&ldo;就連安排聶希澤練鋼琴，也是為了接近另一個女孩？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rdo;她說著，眼眶微微發紅：&ldo;憑什麼這麼對他？&rdo;

☆、第十九章（2）

談昭遠誤會了她這一句話，以為她在為自己和聶希澤不能在一起而發難，他說：&ldo;江柔，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自由更是奢侈品。&rdo;

&ldo;你是這麼想的？&rdo;江柔看向談昭遠的目光一寸一寸涼下去，&ldo;你錯了，談昭遠，自由的權利是握在自己手上的。&rdo;

&ldo;江柔，那是因為事情沒有發生在你身上！&rdo;

談昭遠覺得此時江柔看向自己的眼神格外刺目，那裡頭充滿了失望和戒備，好像自己是一個企圖坑騙她的陌生人。

他沒注意到自己激動的語氣，更沒注意到自己完全被江柔的情緒所影響。

談昭遠脫口說：&ldo;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無憂無慮，你以為自己有追求很瀟灑，其實你只是無知！&rdo;

江柔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