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吵吵著回京城,說什麼寧可站著死,也不會跪著活,並說胤礽沒志氣。
當時李芷卿打了弘皙的一記耳光,胤礽只記得她說的一句話,‘二爺清苦到底為誰?不是為妻兒,二爺寧可死也會死在太子的位置上,旁人不解折損二爺倒也罷了,你受了恩惠還誤會二爺,你不愧疚嗎?’
“芷卿。”
夕陽下的李芷卿身上多了一層光暈,也多了幾許的暖意,她酒窩中含笑,“今日妞妞做了一道豆腐丸子湯,婢妾嘗過了,味道著實不錯,一會您他也試試,多誇她兩句,您同婢妾就有口福了,妞妞最是喜歡旁人誇她。”
李芷卿攙扶胤礽往會走,他們彷彿老夫老妻一般,胤礽說:“如果爺還是。。。”
“妞妞是喜歡做膳食,即便她還是公主也並非不能去廚房,做給想要孝敬的人吃,每個子女都會做。”
李芷卿眼裡多了幾分的恍惚,她從未給額娘做過飯菜,額娘守寡半生,至死都在惦記著她,可她當時在毓慶宮裡承寵,額娘有病她也無法去伺候照顧,甚至沒有見她最後一面,不是二舅母照看額娘,怕是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辦喪事的時候,也是舒瑤親自去毓慶宮懇求太子妃開得恩典,她才能以女兒的身份送她下葬。李芷卿愧疚不已,年少輕狂時她沒少為自己操心,如果還是她女兒的本尊,坐產招夫或者女兒女婿伺候床榻都是可能的。
不能再想下去了,李芷卿甩掉了腦袋裡荒唐的想法,每個人都年輕過,也都做過錯事,如今的她是為過去還債,珍惜眼前的日子,同樣珍惜眼前的男人,她還有兒女在,“弘皙阿哥是一時想不開,您將他捆得太久了。”
她打了弘皙不後悔,但弘皙畢竟是胤礽的最疼的兒子,一個妾侍敢打他?反應過來後弘皙將李芷卿撞倒了,並罵李芷卿,胤礽暴怒,命人將弘皙捆綁起來,塞到空屋子裡敗火,放出來弘皙照樣叛逆,胤礽如何都說他不通,弘皙更是打算趁著天黑炮回京城去,此時弘皙回京,胤礽會萬劫不復,於是他將弘皙捆起來,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解開繩索。
“弘皙榆木腦袋,爺可不放心。”
“鬆緩一些繩索,弘皙阿哥還在長身體。”
李芷卿雖然也覺得出氣,但弘皙真有個好歹,同從小養大他的二福晉沒法交代,弘皙的額娘又養著弘晝,李芷卿實在怕李側福晉報復。
胤礽嘆道:“你的苦心爺明白,等到冊立太子風平浪靜,爺不會再捆著他。”
“婢妾以為捆著他並不能讓他明白爺的苦心,您還是同弘皙阿哥多談談吧,您是他阿瑪,弘皙阿哥總會知曉您的苦心。”
胤礽蠕動了嘴唇,萬般的話語最後化作一聲長嘆,“他被皇上寵得太厲害了,沒幾年功夫他想不明白,然爺的弟弟們會給他機會嗎?”
胤礽略蒼涼的眸光掃過四周,同他的心一樣的荒涼,記起他所承受的難以壓抑的痛苦,失去太子的位置像是抽掉了他的脊樑,他失去如此之多,不就是求個全家平安?如何都不能讓弘皙攪和了。
“爺並非只有他一個兒子。”
“二爺?”
李芷卿抬頭看見太子晦暗不明的臉色,皇家是最無情的,哪有什麼父子之情。
“阿瑪,額娘,用膳咯。”
女兒輕盈的笑聲讓李之芷卿心中一暖,不管別人如何冷清,她總不會不顧女兒。胤礽看到她,臉色也好了一些,用膳之後,胤礽坐下給康熙摺子,廂房傳出弘皙的咒罵聲,“滾,賤婢,不用你假裝好心,你算是什麼東西?沒名沒分的妾侍,賤婢。。。”
每一日李芷卿都會給弘皙送飯,每一次她都會捱罵,胤礽聽得已經麻木了,毛筆摺子上頓了頓,墨汁滴到紙張上花開了字跡,並非他只能帶李芷卿來守靈,一是她懂事,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