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飛快掠過,在看見一家叫“爸爸茶餐廳”的餐廳時,她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剛才是晝顧宣先生給你打電話?說什麼了?邀請你去參加省作協會議?這玩意不是一年難得一次麼,怎麼不去?”
初禮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看著開車的男人,後者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不去,二狗這麼鬧一出,以後我都不想把它放寵物店寄養了。”
“那以後你怎麼出門?天天滿世界跑的人……就為這個不去開作協大會啊?”
“不知道,如果找不到人在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它,可能最後還是像老頭說的那樣把二狗上交國家,送回家去吧?總比寄養寵物店好……寵物店狗太多了。”
“????”
初禮黑人問號臉。
“它又不喜歡社交,出門散步都不多看別的狗哪怕一眼,和別的狗待一起它煩躁。”晝川淡淡道,“再說了那個會有什麼意思,讓你吃完飯和一群老太太跳廣場舞你去不去?往那一站全世界都在問你有沒有物件然後想介紹自家小區高大威猛的業務保安隊長給你那種。”
初禮:“啊?”
晝川:“作協開會就說這些。”
初禮驚訝:“作協還管給單身作者相親?”
“………………和你說話怎麼那麼費勁。”晝川一腳踩了剎車,等紅燈,“你一臉羨慕怎麼回事?嫁不出去減減肥,好好賺錢去整容啊——管住嘴邁開腿,實在不行去廟裡燒高香也好。”
初禮茫然:“……所以不管相親?”
晝川:“我這樣的需要相親?”
怎麼不要?
除了長得好看還有錢,關鍵是脾氣那麼臭,活得和神仙似的。
不接地氣。
初禮盯著晝川看了半天,突然恍然:“等等我好像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說和那些傳統文學的作者老師們談不來,沒有共同話題,他們強行要給你灌輸傳統文學上的思想內容,不管那些東西到底適合不適合你的創作套路,對不?”
晝川:“智商好好能上線的話還像個人——是這意思沒錯。”
初禮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傳統文學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地方,如果能夠和當代年輕人看的小說結合在一起應該很有意思才對,結合有深度的思想,那就是寓教於樂嘛……聽他們說說這些沒壞處啊。”
晝川:“老苗也天天教育你,你愛聽不?”
初禮:“……”
“那些人也是,就像老苗不一定真的想把你帶成一名合格的編輯,元月社也並不是因為缺人才招新是因為要上市擴大規模增加估值才招新一樣;那些老頭老太太也不一定是真的想要分享你些好東西,更多的是,想要展現給別人看:看,該做的我都做了,別再說我沒有包容力,是他自己不學好!”
初禮想了想老苗,然後覺得自己被晝川的邪魔歪道理論說服了——老苗確實是什麼都會教她,什麼都會告訴她,但是一個眼神就能知道,打心眼裡,老苗他從沒把初禮看成自己一國的。
更多的,他就是做做表面本職工作而已——
畢竟就像是這次訂單問題一樣,下級做不好,老苗這上級甚至搞背大鍋。
初禮陷入沉思,想了想後,終於從晝川的歪理裡稍微□□一點,她抓緊了手中的安全帶,頂著前方汽車的尾燈:“可是,我沒有逃避。”
你說誰逃避?晝川轉過頭瞥了她一眼。
“我知道老苗不好,小鳥是個廢物,他們倆蛇鼠一窩報團欺負人,希望在元月社開始裁人時,走的人是在他們眼中本大概就多餘的我——這就是《月光》編輯部內部現狀,”初禮蹙眉,“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因為這個不去上班,拒絕編輯這份工作,元月社這個平臺……”
“元